【5月16日修】 徐陵回过身来,望着阻拦自己的少年正欲开口申辩责骂,却忽然发现自己无法说话,甚至连动弹也不能,只能狠狠的怒目而视。 “你看看,这样不就很好嘛?”天歌拍了拍徐陵的肩膀,对他现在的表现很是满意,“年轻人嘛,莫要随便冲动。” 说着,她掸了掸自己的袖子。 “原本我是想含蓄着来,可徐少爷这么一闹腾,我再假装不知道,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徐记的秋香,如何会到了朱记和苏记的手中,还需要晚辈跟各位请教吗?” 此话一出,在场诸人终于明白眼前少年人目的是何。 本以为此番乃是投诚,原来却是兴师问罪。 朱老爷子眯着眼睛,将手中烟竿顶端紫金烟锅倒扣桌上,抖落里面烧尽的烟灰,也散尽要将此人收为己用的念头。 “林花师这话可就说得莫名其妙了,朱记新香早已售了数日,临安城里大户人家哪家不有一份在手?你这随手拿出我朱记的新香,却说是徐记的秋香,不觉得离谱吗?” “旁人听着自然离谱,但我没有想到老爷子您听着,竟然也觉得离谱。” 言罢,天歌了然点头,“也是,我不过小小花师,人微言轻不说,随意攀扯朱记和苏记,只怕传出去更要被人说是没有自知之明。既然大老爷的行为老爷子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可是苏家主呢?” 天歌的目光落在苏明河的身上,“您的内侄,苏家三房苏子实苏公子所为,您也不清楚吗?就算不知道,那不会不知道你们苏记新香小楼春的事情吧?” 苏明河一听话题引到自家身上,顿时面色沉沉。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方才徐少爷已经说过了——朱记的醉汀芳去掉紫竹和浮叶两样,便是苏记新香小楼春,对吗?”天歌挑了挑眉。 “按理来说,少了一两样花材倒也算不得什么,可是苏家主怕是不知,这紫竹和浮叶两样,专解醉汀芳里的酒精。乍一看虽没什么区别,不外是缺了一缕香,颜色淡了些,作为脂粉在香气和取色上好似无伤大雅,可是用的时间久了,皮肤越是娇嫩,那脸就烂得越快。” 说到这里,天歌眼角生出几分笑意,负手于身后,一脸从容。 “想必苏家主已经发现小楼春的异样了吧?不然今日也不会应邀前来。” 苏明河闻言,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攥起,望着天歌的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 当初朱苏两家同时推出新香,念着知己知彼,他便着人将朱记新香带来一看。 可是谁曾想,一拿到朱记新香美人脂,他发现了不对——朱记的美人脂,跟自家新香晚凝香竟然全然一样! 苏明河惊诧之下,大惊失色,只当自家香方被泄,朱记无耻盗方。尤其是朱记的醉汀芳,更是像极了自家的小楼春——但是比对之下,那醉汀芳似是比小楼春更为纯正。 苏明河顿时坐不住了,连忙打开朱记的秦楼月、雨落荷、小庭花三香,比对之下,才发现香香精品,而这几种香放在一处,自家的小楼春则像极了劣质的脂膏。 苏明河霎时颓然,一种荒唐而可怕的猜测在心头涌起。 于是乎,他去寻了献方的苏子实,可不管他怎么逼问,苏子实都不承认自己盗了朱记的方子,更嚷着道朱记手脚才不干净。那义正言辞的模样,竟是一改往常的窝囊,使得苏明河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误会了苏子实。 新香刚出那两日,苏明河寝食难安。 若是苏记真被扣上了盗方的帽子,那百年香脂之名,定会毁于一旦。所以他生怕苏子实说了谎,怕朱记知道真相后来兴师问罪。 但是他没有想到,朱记从始至终,都不曾寻上门来。 更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在有人说苏记和朱记的新香好似一样的时候,朱记倒率先出来表态,说二者虽相似,但仍有差别,绝口不提什么盗方的事情。 苏明河越来越疑惑,然而就在这当口,却听底下人来说苏记的新香出了问题。就在他正苦思解决之道的时候,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所以,才有了今日的相见。 若是没有前面那些事,他是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