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流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特别奇怪,极不喜欢女子近身。上一世他们在揽金阁的时候,揽金公子左拥右抱好不潇洒,褚流却是对那些女子避如蛇蝎,甚至那些前来敬酒的,惹他不耐烦的,甚至一剑上去便击碎酒杯,吓得人家姑娘花容失色。 这一点,天歌不仅见过,更是亲自领教过。 当初他们在揽金阁被发现,揽金公子将他们偷偷送往渭州阁云楼,路上船只被人追上,褚流带着她破船而逃。后来一将那些人甩下,褚流便避之不及地扔下背上的她,结果没被追兵杀死的天歌,差点被水淹死。 也是在那之后,天歌学会了游水,更下定了习武的决心,甚至于在后来的地府中,也不曾落下功夫。 方才一见褚流在树上死活不下来的样子,天歌便想起当初被处理扔进水里的遭遇,好容易才平复下来情绪。 从怀中拿出一只瓷瓶,天歌随手丢给褚流,“这东西给你,每日涂两次在脸上。” 褚流将那瓷瓶稳稳接住,放在眼前,“这是何物?” “祛疤的,你若不想被姬家少爷认出来,脸上这疤痕还是莫要留着。” 褚流将瓷瓶攥在手中没有说话。 天歌望着他,“我知道,你想用这疤痕记住一些事情,但只要你还有去上都的念头,这疤痕便不能留。那里,多的是人能认出你这张独特的脸。” 褚流猛然看向她,眼中是全然的不可置信,那个迫切想知道的问题刚到嘴边,却又被吞咽了下去。 “徐记的雪肌消痕膏难得,只需十天的时间,你面上的疤痕便可全部除去,届时我再将你介绍给咱们府上的其他人。如今你这般模样,若是随意露面,很容易被人认出,所以出府我可能不便带着你。正好这几日我倒是有件事情想麻烦你。” 听到那句“咱们”的时候,褚流心头一动,可是一听天歌后面说不便他露面,他心中的戒备便霎时涌上,“你想支开我?” “若想支开你,我哪里需要这样大费周章。” 天歌不由失笑,如今的褚流对她是一点也不放心,就算是她现在坦诚说出自己的身份,只怕他也不会信吧?只可惜肩上的胎记不再,不能像前世褚流寻到自己的那时一样,主动摊给他看。完全没有证据的事情,还真是让人为难。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胎记还在,只怕褚流还是不会轻易相信,毕竟人永远相信自己发现的,而不会信任送上门来的。况且及天歌又要如何给他解释自己认识他的原因? 死而复生,重活一世? 以褚流这样一板一眼的性子,真会信才怪了。 无奈的按了按眉心,耐下性子道,“你且放心,就算你不在,揽金那家伙也会帮你盯着我,我又不会上天入地,跑不了的。” 说完,她见褚流无动于衷,只得道,“不若这样,你帮我去办这件事,等你回来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绝不隐瞒——除了那个我是谁。” 褚流攥了攥手中的瓷瓶,“好。” 天歌闻言,长出一口气。 只要褚流愿意帮忙,那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 …… …… 午间休息过后,天歌便依约往翟府赶去。 不过许是出了昨儿个府门前那一闹,今日翟府门前竟是没有见到林氏父女的身影,而门口的护卫们一见天歌来,面上的笑容更是比以往更灿烂。 然而一进林神医的院子,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院里晾晒着药草,并没有什么人,天歌只当林神医午憩尚未醒来,便轻步往花厅走去,谁曾想前脚刚踏进门,便有一物腾空飞来,若不是她反应快,只怕就要被那东西砸在身上。 “你还知道来?” 屋里一角,有人正吹胡子瞪眼,可不正是林回春? 天歌这才想起,自己昨儿个因为时间晚,便径直回了林府,没有来学习医术,不由换上一副笑脸,拿着被林回春砸来的药草包凑过去,“这不是昨儿个早上来了嘛,下午一忙活就给忘记了……” 林回春一把从她手中夺过那药包,瞪她一眼,“你早上来是为什么来?是跟我学医的?忙忙忙,就你忙,当初答应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