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诌,但心里却拎的门儿清。 现在上头的情况还不知如何,所以远不是说实话的时候。 如果林哥儿能顺利下来,那揽金阁派人行凶的事情就暂且不能让两位大人知道。毕竟真要将事情捅到官府去,今日午后林哥儿直接让徐陵带着证据跟尸体去报官就是了,何必晚上先自己带着铜牌来找揽金阁主,然后等明日再报官? 大费周章这么做,想来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先要看看揽金阁如何解释,再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但如果一个时辰之后,林哥儿依旧没有下来,那他就没有瞒着的必要,直接跟对面二位实话实说了。 想到这里,姬修齐抬头往楼梯口望去。 …… …… 三楼木屋,天歌一踏步入内,揽金公子便回过身来。 “林公子怎知,这铜牌是我揽金阁之物?” 揽金阁收揽四方情报,亦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只是揽金阁杀手持有的铜牌鲜少有人见过——因为绝大多数见过的人都死了,而剩下的那些人,便是将这铜牌放到他们面前,也不见得能有几个人认识。 “那阁主可能先告诉我白银现在何处?” 天歌目光清冷,嗅着鼻尖萦萦绕的微香,忽然隐隐微怒,“晨间劳烦银总管亲自上门送贴,我还不曾好生谢过呢。” “谢字我代白银收下,也不妨告诉你,白银不在揽金阁。但是你放心,他也不会去徐记的百花阁。至于你方才所说,今夜揽金阁会有人前往百花阁夺什么香记,未央已经去查了——我没有这样的命令,揽金阁也没有做这一单生意。” 揽金公子没有因为天歌的逼问动气,反而耐着性子逐一解释。 但是解释都是有代价的。 没有什么问题可以平白无故得到答案。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知道这铜牌出自揽金阁,又为什么会认识白银,为什么知道云山先生之事。” 揽金公子抬眼,眸中闪过锋利之色。 “以及,你到底是谁。” “阁主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太多了吗?” 天歌冷笑一声,心中的怒气不仅没有因为揽金对杀手之事的解释消弭,反而似有升腾。 她抬脚踏上崭新的波斯地毯,一步步走向揽金公子。 “阁主今日让白银去寻我,便是为了试探我。晚上的赌局邀约也是一样。因为阁主查不出我的身份,所以便想借着豪赌之局,让我赢到最后成为众矢之的,好借由整个杭州府的势力一道,看看我到底是谁,是吗?” 揽金没有说话,但面上的神色却已然证实,天歌所言非虚。 看着沉默的揽金公子,天歌忽得笑起来。 “但是我说了,你信吗?” 揽金公子皱起眉头,却见眼前的少女忽的转身望向屋子另一个方向。 “你是不是也想知道?” “你也等不及想要知道,我到底是谁了吗?” 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 揽金公子看着突然转身的少女,再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这时,屏风后慢慢走出一个人。 头戴斗笠,手持长剑。 惯常穿着的黑衣不知何时换成了一袭天青色长衫。 如果林府的婢女青玉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出,这件长衫出自自己之手。 只是眼前的男子面上,却没有了当初吓到她的那道伤疤。 斗笠下的脸平整无痕,除却经历的岁月风霜犹在,再也没人能将他和先前那个疤痕横亘之人联系起来。 但这两人,却的的确确是同一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褚流不解,他的龟息之术并不平庸,怎么会被轻易发现。 “徐记的雪肌消痕膏之所以受欢迎,不仅仅因为它祛疤效果好,还因为膏体清香沁人心脾。” 人可以龟息,却无法掩盖自己身上的气味。 而天歌,恰好有一只做花师必备的好鼻子。 褚流无奈,没想到自己会栽在这上头。 看着眼前怒容满面之人,他想起方才被问的问题,以为天歌生气他言而无信。 正要开口解释,却听到劈头盖脸甚至带上了几分哭腔的连连质问。 “你既然回了临安,为什么不先来找我?!为什么那些人都已经跑了你还要追上去!你不怕死的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真的死了我怎么办!”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