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心疼,赶明儿让红玉从铺子里拿上几匹,给你们几个正好做件秋装替换。” 说着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再次没有丝毫犹豫的撕扯丢烧起来。 锦盒撕成的碎片在火盆里撕拉撕拉地燃烧蜷曲,化作袅袅黑烟。 青玉闻言一愣,连忙道:“公子误会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不碍事,本也到了该给你们备秋装的时候了。”天歌说这话的时候,手动的动作半分没有停,“对了,你去看看校场那边忙完了没,若是结束了,便喊褚流来见我。” 青玉心疼的看了火盆一眼,最终带着几分无奈出了院子。 转眼间的功夫,锦盒已经烧尽,只剩下手中无字封皮的图册。 天歌翻开一页,看着上面描绘工整精细,设计精美构图严谨的阁楼宅院,微一狠心,将那一页撕扯下来。 火舌很快舔舐上纸面,那精巧的阁楼在火苗的吞噬下,很快化作暗色纹路,然后在火焰之风的吹动下或散向四周,或飘上天空。 一页又一页,曾经耗费了无数心血绘就的细致入微的设计构图,在小小的火盆前,就这般轻而易举的作飞灰散。 褚流来到清风院的时候,天歌手中最后一页图纸正在燃烧,等褚流人到跟前,只剩满盆的灰烬。 拍了拍手,天歌慢慢站起身来: “后日给那些小子暂休一日,你随我去一趟揽金阁。” “可是移交之事?”想起天歌前两日所提,褚流很快敏锐地反映上来。 “不错。” 天歌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没有补给之后,火苗越来越小的炭盆上。 “可要提前做些什么?”褚流道。 “不用。”天歌摇了摇头,“静观其变即可。” …… 暮色渐沉,弦月挂梢,映衬在太液池清澈的水色里,依稀还可看见鱼儿游动激起的涟漪。 今夜的宫中,比起平日的肃穆沉静,多了热闹与喧嚣。 尤其是一向安静的宜春园,更是远远的便可听到人语之声。 内侍领着姬老爷子一路行走,一路介绍: “按说今年咱们宫宴应当还在太和殿的,但陛下念着如今暑气未消,怕贵客们觉得憋闷,便提说将宴席安置在宜春园中。旁的且不说,便是旁边畅春湖夜风轻拂,也足以让人心神舒畅。” 姬老爷子袖手走着,随声应和:“陛下这主意好,席上免不了饮酒,这风一吹,人便醒了,回家倒也省了被念叨。” 内侍闻言一笑:“您说这可不是么,去年张阁老宫宴上喝的多了,回去之后被夫人关在外头不让进屋,酒醉之下也忘了寻去书房,就这么在院子里冻了一宿。这得亏还是夏天,不然若是冬日里,可就不仅仅是冻出个老寒腿儿的事儿了。” 张阁老是朝中出了名儿的惧内,发妻与他结于微时,一路苦着难着过来的,虽说多少还是有些当初乡野妇人的粗野,但张阁老却也是难得的念旧之人,这么些年来,诸事都由着自家夫人。 这在外人看来,是惧怕家中那个母老虎,但于姬老爷子而言,却并不觉如此。 以张阁老在金銮殿上与其他文武官员唇枪舌战的能耐,真要与一介妇人计较,简直是再简单不过,可这么些年来,他却顶着惧内的名头,被自家夫人管教的服服帖帖没有怨言,那就不是简单的怕老婆了。 姬老爷子懒得与满脸讨好的内侍去解释这些,更不想再跟他议论朝中官员的私事,因此只呵呵笑了两声,便没有再搭话。 好在宜春园也就几步路的功夫便到,内侍将姬老爷子领到了位子上,便行礼退下。 距离开宴时间还有些功夫,朝中早来的官员及各家夫人小姐之间各围在一起寒暄交谈,姬老爷子一介商户,尽管甚得皇帝欢心,但落在那些颇为清高的文臣眼中,又不屑与他多说。 这么些年来,姬老爷子对此也早已习惯。 况且再说回来,姬家尽管是商户,但到底与那些寻常商人不同,背靠着皇帝,自然不用在官府的脸面下讨饭吃,因此也从来犯不着去迁就或是逢迎那些人。 宫宴对于姬家来说,不过是证明圣恩的方式,卖给陛下一张脸,便算是达到了目的。 因此眼下的姬老爷子只旁若无人的品着面前的酒水,对于有意无意看来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