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情,瞧不起脂粉俗物却还要做,再与方才你千方百计的遮掩联系起来,多半跟你那徒弟脱不开关系。” 说到这里,姬老爷子长叹一口气,正了神色: “诈你归诈你,但我方才说的话去没有半分虚言。我从来没有求过人什么,但是这一次,我却必须要知道这香水的来路,便算是我求你。至于你想瞒着的事情,我也会帮你把尾巴处理干净。” 看着面前老友这张脸,再一想多年相处下来,姬老爷子确实从来没有这般与人说过话,林回春终是闭上眼长出一口气。 “也罢,我便告诉你。但你也必须依言承诺。” “你放心。” …… 养心堂后院的药园边,林回春与姬老爷子慢慢絮叨,而制香司中也有一场长谈正在进行。 眼光透过窗户投射而来,正洒在窗边躺椅上的老者身上。 拢手放在肚子上的老者闭目似寐,但话却一句也没有停: “所以那香水便是你这些日子以来整日将自己困在香室中的成果?” “是。” 说完这个字,少年人忍不住轻咳一声,手却依旧碾着槽中的香料。 “既如此,先前为何没有听你说过?” 听到这句话,少年人的手滞了滞,不过很快碾料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少年人清清淡淡的声音: “师父既然将司中诸事都交给徒儿来管,徒儿以为这点小事,应当还有自己拿主意的资格。” 老者闻言呵呵一笑。 若是外头有人看到这一幕,定会惊得瞠目结舌。 谁人不知制香司司正方古性格古怪,做事向来睚眦必报?敢在他面前这般说话,那无异于想不开要去撞茅坑里的臭石头。 然而如今这块臭石头在听到喻佐这句带着情绪的话之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阿佐,你不适合学我说这样的刻薄话。”老者慢慢睁开眼,看着窗柩目光平和,“而且你的性子我了解,若这东西当真是咱们制香司的,你不会是这般反应。” “师父这是不相信徒儿能做到么?”碾料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是我的徒弟,我自然清楚你的才能。若是没有我给你定下的规矩,如今外头三大脂粉行的那些香师,没有一个人能制出比你还出色的脂粉。归根到底,是我,也是这制香司囚住了你,拖累了你。” 听到这句话,喻佐皱着眉头从碾座上起身走过来: “师父又开始说浑话了。” 老者摇了摇头:“我没有糊涂——至少这一刻我是清醒的。就像我尽管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为了守住制香司,若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如今你也长大了,很多事情会自己拿主意,我也相信你会做得更好。因此昨夜的事情,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只要你记住一点。” 说到这里,老者转过头来看向这个从小便养在身边的徒弟。 喻佐闻弦知意,认真的点了点头: “师父放心,徒儿所做一切,也都是为了制香司。我决计不会让制香司毁在我手中。” 老者闻言一笑,重新望着透过窗柩渗入的阳光: “你记得这一点,我便放心了。我知道就这些年的境况而言,你要守住制香司会很难,但难,不代表没有可能。” “当年你师祖将制香司传到我手中的时候,我也觉得很难,因为你师叔明明比我更合适,但我依旧挺过来了。况且再难,也难不过当初封禁之事。制香司能在当年那场风浪中闯过来,自然也能迎击以后的阻碍。” 喻佐微蹙的眉头跳了跳,有几分不解: “师叔?” 当年的封禁之事他清楚,可是这个师叔,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死了。”老者说的干脆。 喻佐顿时收声:“师父,对不住……”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对不对得住的,当年将他从制香司挤走,是我亲自所为。所以他的死,我一点都不难过。” 这句话一出口,喻佐顿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自己的师父为人如何,外间又如何传闻,他很是清楚,甚至有很多事情,是方古亲口告诉他的,是残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