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是谁。 是以当邵琛昉接过信件,听着来人恭敬的邀请之言时,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射到身后,看着正在院中晒着太阳的兄长出言征询: “大哥,你看?” 那头躺在椅子上的邵琛元手中也有一份同样的邀请函。 望着上头的落款,邵琛元略一沉吟,看向来人: “你家主子可是今日在公堂之上公布蟾宫令方子的那个林花师?” 来人恭敬施礼:“正是家主。” 邵琛元闻言将邀请函合上,示意弟弟扶自己起来,对着那跑腿的人同样恭敬回了一礼: “在下抱恙在身,方才不知阁下身份,有所怠慢还望谅解。请小哥回禀林公子,明晚在下与舍弟定然如约相赴。” 看着那跑腿儿的应声出了门,邵琛昉连忙扶着自家兄长重新躺下,说着又去看他腿上贴着药膏: “大夫说了每天要晒够至少一个时辰,期间不能乱动,兄长就是不听。” 邵琛元闻言一笑,宽慰弟弟:“也就你还拿大夫的话当真。这么些年了,也没个好转,反正能正常走路就行了,疼个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怎么打紧,反正死不了人不是么?” 邵琛昉闻言却是不甘,确认药膏没有跑动这才放下心来念叨: “大哥这话可不能说。以你的才华,便是连余姚的老先生都赞不绝口,若不是每回都在考舍里犯腿疾疼得无力提笔,又怎么会在州试中输给那些人?这次你跟我一起去上都,我到时候找份好工,咱们找更好的大夫给你瞧瞧,我就不信还治不好了。” 听着弟弟这话,邵琛元的面上显出愧疚之色: “这些年是我拖累你了。作为兄长,本该是我撑起这个家,谁曾想最后害得你放弃举业,投身这见科道末流。若不是我,如今你或许已经……” “咱们先前不是说好了不再论说这些了么?”邵琛昉打断了兄长的话,蹲身给他按腿,“我就只有大哥一个亲人了,不好好护着,爹娘知道也会怨我。况且我做这一切都是自愿的,反正我打小也不喜欢念书,就喜欢跑动,如今不还中了州试武举的经元么?江浙文举学子太多,我才不挤破头跟那些人去争呢。” 明明是安慰之言,可听在邵琛元心中,却愈发心酸。 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如何不知自家弟兄在读书上的天赋?又何尝不知他也想入文举之道?若是真不喜欢读书,也不会保留以前识字的习惯,得空便翻看书籍了。 只是如今割舍掉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罢了。 见兄长又开始凝神沉默,邵琛昉便知他又开始自责了,遂提起方才之事,好让兄长别再乱想: “方才那个派人上门请我们去赴宴的林公子,大哥认识?” 邵琛元闻言抽回思绪,摇了摇头: “不过一面之缘,并不相熟。但今日所见,其人谈吐不俗,按理应该不会注意到我这样的人,不过也正因此,倒是引起我去瞧一瞧的兴趣。” 说着邵琛元将公堂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与弟弟,邵琛昉一听,登时亮了眼睛: “这林公子竟然是林神医的徒弟?!大哥,你的腿疾可能有法子了!” 这些年为了给兄长看病,他没少打听各地有名的大夫,自然也听过林神医的名号,只是林神医远在上都,又有奇怪的诊病规矩,再加上家中并不宽裕,所以一直没能起行。 这次中了经元之后,邵琛昉便下定决心要带兄长北上,看看能不能求神医帮他诊治,谁曾想如今却在杭州府遇到神医的弟子,这怎能不说是上天赐予的机会! 其实对于邵琛元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期待? 多年救治无望导致三次落第,是他难言的苦楚。 对他来说,屡试不第不仅仅是自己的无能,更是对弟弟期待的辜负。 在他看来,自己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仕途之梦,更有弟弟迫于生计迫于他的病情放弃的那一份。 只可恨他的这双腿不争气,平素注意保暖还好,但科考进入考舍的时候,为了防止考生夹带,衣服只许着单衣,被褥也不让带夹有棉絮的被子,再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