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流在伞下看他:“我来撑。” 陈垠摇头:“你也没比我高多少。”说着他朝校内抬了抬下巴:“走吧,去给你吹个蜡烛。” 陈垠带着盛长流到了城大的一个亭子里,这时已经是23:56分。 亭子里亮着一盏亮度几乎为0的节能灯,亭中央的石桌上摆放着五块达利园小蛋糕,还是陈垠从室友那里薅过来的,他把小蛋糕摆成花瓣的形状,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支打火机打出火。 “许愿吧。”在打火机的幽幽火光中,陈垠的面庞明灭不清。 盛长流听话地闭上眼睛,半分钟后,他睁开眼,吹灭陈垠手中的两支打火机。 “没超过0点,愿望会实现的。”陈垠收了打火机,拿起一个小蛋糕放到盛长流嘴边:“吃吧,20岁生日快乐。” 盛长流很快将蛋糕吃掉:“谢谢。” 23:59分,陈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c市乐园的年卡:“喏,生日礼物。” 盛长流愣了下才接过,陈垠解释:“早就买了准备给你的。” 那张年卡是陈垠在今年年初就买好的,他买了两张,自己和盛长流一人一张,准备每周末和盛长流去玩一次,他自己对于游乐园的那些玩乐项目不太感冒,但想陪着盛长流把童年没做过的事都做一遍,只是卡还没送出去自己就被甩了。 盛长流将卡握在手心,在沙沙的雨声中凝视着陈垠,陈垠正抬头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势,眉头微皱,似乎在担心待会儿回宿舍不方便。 “陈垠。”盛长流喊他。 “嗯。”陈垠转过头来看他。 “我这两天在做和盛洲的财产分割。”盛长流道。 陈垠听不懂,但也没不让盛长流说。 “分割结束之后我就不是盛洲的人、也不是盛家的人了。”盛长流继续说。 这句话陈垠听懂了:“你要和他们断绝关系?” 盛长流点头:“分割之后,我名义上的家也没有了。” “房子都没了吗?”陈垠却抓错重点。 盛长流一顿,而后犹豫地点了下头:“不动产会重新分配。” “那你跟你外公外婆住啊?”陈垠去过盛长流外公外婆现在住的地方,二室一厅,盛长流要去住的话只能挤那个小房间,连腿都伸不直。 盛长流眸底藏着笑地看着陈垠真情实感在担心,他忍不住勾了下唇:“我想跟你住。” 陈垠拧眉:“我家没房间了,你还是住酒店吧,或者重新买房。”顿了顿陈垠又问:“财产分配要很久吗?” “一个多月。”盛长流道。 陈垠在纠结要不要问问爸妈能不能让盛长流先在他新房子里住一阵时盛长流忽然笑了:“我逗你的,不会没地方住。” 陈垠拧眉,想也是,他就算只分到一点点钱,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的担心太幼稚了。 这天谁都没再说些什么,两人似乎都在刻意忽略过去的那些受伤、愤怒和痛楚。 但两人忽略的原因大不相同。 一个是自己也乱得狠、不想提。 另一个是小心翼翼不敢提,怕一提再没了这样和平相处的机会。 陈垠今年的暑假来得很早,六月十八号他们考完最后一门便放暑假了,大学也没有领成绩报告单一说,到时候直接看绩点。 陈垠的暑假依然是老样子,在陈家小院帮帮忙,不然就去网吧开黑,和过去十几年的暑假都一样,是陈垠喜欢的白开水生活。 只是今年的白开水里除了陈垠打游戏的朋友和明思昊,还多了一味盛长流。 盛长流听了陈垠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