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天上掉下了馅儿饼。”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给了我们希望。我很清楚,如果没有小许的话,就凭我们这些老弱病残被那些家伙收拾掉,只是早晚的事情,我们没有钱没有势一辈子都没法报仇,会像一只被碾死的蝼蚁。” 他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也很好奇,小许到底图什么呢?现在我不在乎了,因为他想要什么其实都无所谓,我们只有这条烂命,苟延残喘也是死,拼他娘的一把也是死,还能把拉着那些烂人给咱们家人陪葬。除此之外我们给不了他任何东西。” “您瞧瞧这些弹药,哪一个不是我们挣一辈子也买不到的,这么看反倒是我们挣了。” 中年汉子哈哈一笑,颇有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狠劲儿。 “我唯一觉得对不住的,就是您老。”巩姓中年说:“您来了这么多年,给我们免费治病,我们早就把白叔你当成了自己的长辈,但却不能尽孝,反而活脱脱连累了您。” 白老合上浑浊的眼眸,“罢了,别说这样的话,也可能是我老头子没见过好人,希望那小子是个真心的。” 他从一个专门研究污染的学者,变成了一个反污染主义者。 若非如此他当年也不会因为喜娃停留在此,说不定也早就跨过了这条边界线,前往高墙的另一边。 对于这些污染和财团操纵的受害者,他一直竭力想要帮这个族群,避免灭族身死的命运。 但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白老仿佛看到了黄昏时奋力迸发的余烬,只为了点燃黑暗前的寂静。 这一刻向来沉稳的老人又连叹了几口气,身板也有些弯。 白老:“我知道了,你们实在想做就去做吧,我只再说一句。” “您说。” “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白老说,“如果可以的话,动手的时候留点情面,在这边儿讨生活的人没有错。” 巩姓中年静了几秒,道:“您说得没错,我们不会波及到工业区其他人的,那样和这些的财团鬼有什么不同。” “如果那园子里的族人们也变成了天哥那样,那我也会带着大家伙一起走。” 又说了一些嘱托的话后,巩姓中年便离开了这里。 日头西斜,摇椅上坐着的老人半边身体已经沐浴在了阳光下,他微微眯着眼,身后忽然多了一道力气。 有人在推着他的摇椅。 白老:“不乘凉了,给我推到阳光地儿底下晒晒骨头吧。” 身后的力道停了片刻,而后朝着相反方向把椅子推到了阳光下。 他缓缓睁开眼睛,身板瘦弱、脸上身上都长着畸变包的少年蹲在他腿边。 白老:“想去?” “想去!”喜娃神情坚定。 “哪怕知道去了就没命了,也要去?” “……爷,孙子不孝顺。”喜娃小声道:“其实我一直知道活不长久,这个病没得救。” 他从被收养后,几乎每年都要做一到两次手术,很少有能注射麻药的机会,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血肉被挖的痛感,好几次直接在的手术台上昏了过去。 一开始他以为,只要割掉了自己身上的那些东西,病就能好了,就能当一个普通人; 但渐渐的手术次数越来越多,那些被挖掉的畸变包反复长大,周期越来越短,他就明白了。 这个病治不好,他就是运气不好。 其实喜娃心里没有多少恨意,也并不怨天尤人,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挺幸运了。 虽然生来有病,但他有一群很好的家人,并不害怕他可怖的外表,把他当亲孩子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