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没什么感觉,过了一会也还算清醒,快吃完饭的时候才开始慢慢有点反应。虽说是大家一块喝,但我爸还是主力军,给自己一会一杯地倒,我妈不断地劝他少喝点。 怎么让喝的是你,不让喝的也是你,什么人都让你做了,真的是。我爸不满地抱怨道,跟我妈一人一句开始吵吵,饭桌上俩人只字未提任何关于我高考和大学的事。 我的第二杯很快被我爸满上了,这次我是一小口一小口喝的,别看那么一小杯,也喝得痛苦又漫长。 饭吃完后我妈开始收拾起碗筷,我爸跟我坐着继续喝,他给我讲那边的环境和地质,还有他工作上的事,电路怎么设计、怎么铺、怎么架线,说我以后不管是旅游还是工作都应该去西北看看,那边真的还是淳朴。 酒劲好像是一瞬间上来的,我听着听着就觉得眼前一黑,我知道我不行了,站起身来整个人就要倒,可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离开饭桌前我还记着把最后一口喝完了。回到房间后我摔到床上,晕得昏天暗地却睡不着,我记得我似乎还起来吐了一次,总之后来翻来覆去难受了好久,最后的意识又回到了一开始白酒真难喝。 这一醉就醉到了第二天下午四点多,我勉强醒过来,一看时间就懵了,搞不清楚是凌晨四点还是下午四点,愣是盯着钟看了又看,怎么都看不明白,两边太阳穴像是分别有电钻在钻我。 我爬起来出了房间,我妈又在厨房做饭了,我缓慢地接受了我睡了几乎一天一夜的事实,凑过去一闻,她应该是炖了鸡,可我一点食欲都没有,我妈见了我,颇为意外地说:总算醒啦,睡了一整天,人都要睡傻了,白酒那种酒真是不能猛喝,你还小啊,就喝成这样。 我按着太阳穴,觉得脑袋更疼了,问她:我爸呢? 在屋里规整他的行李呢。 我尽快从厨房撤离了,去他们卧室找我爸,进了门有点无从下脚的感觉,行李东一件西一件散落得满地都是,我在原地干站着,没敢轻举妄动。 嘿,可算醒了。我爸见我进来,说了跟我妈一模一样的开场白。 白酒我喝不来,下回咱们喝啤的吧。 你还年轻啊,当然是喝不来,不过男孩子还是要学会喝酒,以后到了社会上也是一项技能。我爸边说话边把几个袋子挪开了些,给我让了条道进屋。 我把床角腾了个位置出来,顺手拆了一包他带回来的牦牛肉干吃。 一旁忙碌的男人突然发问:我还没问你,你考得怎么样? 我忙不迭把自己呛了一口,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我以为你都不会问了。 问还是得问,但也不用着急问,现在不是没什么事吗,你估分了没有? 没有。 哪一天出成绩? 23号。 想好报什么学校了吗? 想好了。 哟嗬,我爸停下手头的动作,直起身子来看着我,这回怎么这么有主意了,想上什么学校啊? 我想报港澳那边的大学,我看了一下,现在香港的学校大部分递交申请好像都晚了,不知道过几天报志愿的话能不能直接报上,所以我现在比较偏向澳门,我是没估过分,但我感觉肯定不至于掉到三本去,专业我还没好好看过,但澳门大学有一个专门的□□管理,我觉得挺有趣的,再下来有土木工程啊机电工程啊,什么都可以。当然内地的学校也还是正常报,做两手准备嘛,只不过如果澳门那边有录取的我肯定会优先考虑澳门,相当于出境不出国,刚好是个折中,又能感受一下偏西方的教育,又不像出国那么远,都很方便,有个什么问题也好解决,语言环境也挺好,英语、葡语、中文,反正总的来说我想走远一点,在这读了十二年书了,是该出去看看别的地方。 我爸一面认真听我说,一面点着头,好像挺欣慰的样子,你这个想法都是你自己想的? 我心里一松动,觉得似乎可以给他传递一些消息,也不是,我有个同学,嗐,这事说来话长,有机会我再慢慢说吧,但简单来说就是,他这回也打算上港澳的学校,不管是香港还是澳门吧,他情况比我有利一点,所以想在同一个地方待着基本是没有难度,难度主要就在我这边,看我考不考得上了。我本来没什么想法,这回是他给我的建议,我觉得我跟他俩人一起去的话,互相有个照应,这不挺好的事吗。 我就是说呀,就你自己怎么可能这么有想法,但你这规划听起来还行,动了脑子了,有个同伴一起去确实可以,但像你们这种约好了的很难说啊,你读什么大学选什么专业都得自己想清楚,不能头脑一热说我要跟同学一起怎么着怎么着,你得按你自己的实际情况来,想想就业前景,想想发展需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