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不二,莫说是个女人,便是让他骆汉骞此时将人头双手奉上,想也是别无二话的。” 贤妃用胳膊肘碰了碰正若有所思的沈明娇,睨了她一眼轻声道:“你若是想打骆家的主意,还是趁早歇了吧!” 又掀开遮帘去听前方的动静。 “今科武举三甲可都在?” 尉迟暄下了车驾,翻身上马,握着缰绳朗声问道。 秋狝不仅是皇家行围游猎,更是具有政治意义的演军练兵行动。通过行围活动,使将士既习骑射,又习劳苦,有安不忘危、常备不懈之意。 “臣岚琛、臣莫兆、臣孙鸣楷,见过皇上!” 三位身姿挺拔的男儿从身后的队伍中出列,下马见礼。 “好!” 尉迟暄的目光在大长公主的孙子岚琛身上停留片刻,“君若…” “臣在!” 今科武举头名,正五品归德郎将。大长公主与先骠骑将军岚胥之孙,岚家如今的家主,岚琛,字君若。 “活动活动筋骨,等下在猎场上,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同朕一较高下!” “臣遵旨。” 青年如利剑出鞘,意气风发。 “出发!” 尉迟暄一声令下,王室公卿家眷的马车有条不紊并入皇室队伍后面,骆汉骞带着骑兵于队伍最前列引路。 大队走走停停一日,天擦黑方才到了围场,各自歇下不提。 次日一早,沈明娇由观棋和傍琴服侍着,换上一身白色的窄袖骑装,纤腰长腿,三千青丝利落束成马尾。艳色媚态敛尽,将门虎女的飒爽英姿展露无余,遥遥若高山之独立,隽秀清雅。 “主子,这是保胎药,您先服下,免得待会儿于马上颠簸不适。” 沈明娇有孕的事尚未公布于众,今日免不得要上马。观棋一早便替她诊脉确认无虞后,又仔仔细细掂对着剂量配好保胎药。 沈明娇接过药丸,犹豫半刻却未吃,收进了腰封的暗兜里。考虑了这些日子,面对如今的局势,她心如明镜,隔着家仇,她做不到毫无芥蒂地绵延抚育尉迟氏的血脉。这个孩子…她或有旁的打算。 出了营帐,正好见大长公主迎面走来。身后跟着个一身墨色骑装,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的年轻人。 “给大长公主请安!” 沈明娇迎上前去,“塞外不比京中,大长公主怎么不多穿些。” “瞧瞧这英姿飒爽的模样,我恍然以为看到了年轻时的你祖母!” 大长公主毫无避嫌之意,亲昵地拉过她的手,附耳与她亲昵低声道:“这样叫我生分…你就唤我姑奶奶。并非顺着皇室的辈分…我一直视你祖父为兄长!” “姑奶奶。” 沈明娇知道旧事以后,再见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心中颇多亲近,自无不应。 “臣…给懿妃娘娘请安。” 岚琛上前半步,拱手一礼。 岚琛与她大哥是同窗至交,过去过府往来也是见过的。侧目,言笑晏晏道:“尚未恭喜岚家兄长,得了武举头名。” 沈明娇顺着大长公主的亲近意思,仍是沿用过去在府里的称呼。 岚琛眸光流转,见四周人来人往…举止进退得宜,低声道:“多谢…” “明娇可选了马?” 大长公主仍是握着她的手,并无分路旁行的意思。 “正要去呢!” “我与君若一同随你去瞧瞧,他精于骑射,最是通晓这些…” 大长公主笑吟吟,慈爱与她道:“年年…后宫在围猎时都要惹出一些风波…” 其中意思,不言自明。 “祖母,人多眼杂,孙儿到底是外臣,与懿妃娘娘同行同止,于礼不和…” 岚琛顿了顿脚步,声音舒缓低柔,谨慎与大长公主道:“男子自然不惧流言…只怕,懿妃娘娘为难。” “只是…” “祖母与懿妃娘娘在此略等等,孙儿到马场亲自挑一匹好马,再由饲马的奴才牵出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