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说我的猜想啊,他的个人身体状况也不值得我再冒着脸部疼痛的风险告诉他,我瞬间眨了五下眼睛表示啥也没有发生。 他盯着我看了片刻,对我不说实话的行为表露了他的气闷烦躁:“你有什么就要告诉我,你在我面前什么都可以说。”他顿了顿,立刻又自我打脸一下,补充一句,“除了说什么我们要分开的话。” 那我当然是和他没有话讲了,我假装继续头疼,让他继续帮我按摩,好让他有事干后可以闭嘴。 他的手估计是钢铁做的,被我骗着使唤好久也不停,直到我舒服得昏昏欲睡的时候,他还在按着。 我当然毫不犹豫地放任睡虫侵蚀我,快乐地睡过去了,不然简直对不起他这份辛勤劳动。 天天躺在床上,我根本不缺睡眠时间,于是半夜的时候,我睡醒了。 晚上陪护我的是简议晨,不过和在医院的时候不同,他在这间大房间里安置了一张大床,距离我这张床有一定的距离,他晚上就躺在那里休息。 我知道他浅眠,我一点很小的动静都能弄醒他,之前就有过很多次这种情况了。 按理来说我应该不要打扰他,可是我现在在纠结要不要弄醒他,因为我忽然背部好痒。 我这个破身体吧,很难动弹,在感知痛觉上也有一定障碍,像被打了麻醉药一样,可是又和打麻醉不同,痒痒的时候,那是肯定要传达到我的大脑的。 我的大脑想着我自己无法挠,想着想着,就更痒了。 可是我很纠结,到底要不要真的吵醒他。 这个纠结倒也不是怕打扰他,我对他没那么乐于付出了,我只是怕打扰他太多次,他在我身上付出得越来越多,到时候就越来越不愿意离开我了。 要知道,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付出的,但付出得越多,就越想要回报得更多,就像投资一样,如果得不到想要的报酬,人就容易心态失衡到痛苦难受,死缠烂打不愿意分手。 虽然我以前为了他用身体挡住车祸的伤害,也没要他回报我,但那是因为我是个奇葩,他又不是一个好恋人,所以我才没有要他的回报。 但他不一样啊,他是明确要求要从我这里得到感情的,甚至是要得到婚姻的,我要是找他付出,那和把我自己卖了有什么区别? 我努力地说服自己要理智一点,不要屈从身体的渴望,可是越说服我越难受,背后真的痒得要死,痒到恨不得把那块肉挖掉了。 我最终还是抵制不住消除痛苦的诱惑,我艰难地动了动,通过被子布料之间的摩擦成功让简议晨醒过来了。 简议晨打开了灯,随意抓了抓头发就走过来。 他耷拉着眼皮,嘴巴拔干得好像失去了光泽,眼睛很多红血丝,配着那半张毁掉的脸,显得像快病死的可怕的人一样。 “怎么了?”他提不起精神,毫无情绪地问道。 我想着既然已经不争气地让他帮忙了,那便让他帮到位吧。 所以我努力开口无声地说道:【我背后痒,左边肩胛骨那部分。】 他毕竟不是学唇语的,看不大懂我简短口型里表达所有的话,只好说道:“背后痒对吧,其他暂时听不懂,我全部帮你抓一遍吧,要是抓对了你再开口。” 得到我的眨眼同意后,他努力紧闭了下眼睛,让自己清醒了点,然后任劳任怨地又帮我按了起来。 他越温顺体贴,做事越勤奋踏实,和以前对比得越明显,我就越担心他以后真的会爱上我。 我是不能够直接提分手的了,但主动让他提出分手的办法应该也有,而且应该不止一个,比如当我从他值得信任的人变成疯狂索取的人后,他就不一定和我在一起了。 我记得可清楚了,他喜欢的女孩类型是甜美的和乖巧的。 他虽然因为毁容而可能对外貌不大敏感了,但总不能连喜欢的女孩性格类型也一起变。 疯狂索取是个让无数人头疼的无底洞,我如果是那种很娇惯很任性很作的女的,他应该会渐渐不喜欢我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