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谭昭退后:草民大胆。 朱厚熜却莫名很是受用,也不是没有朝臣对他阿谀谄媚,可偏偏此人做起来却奇异的清新脱俗,难道是因为此人身带异能?! 恕你无罪。 谭昭咧嘴一笑:谢陛下。然后还非常作死地提起昨天自己的杰作,陛下,草民的青词,写得如何? 说起这个,朱厚熜是真的觉得又气又好笑,这普天之下,多的是书生官员求着给他送青词,他难得指名道姓让人写,这人倒好,还真就写了青词二字给他,一副爱惜笔墨,自个儿字画很值钱的模样。 若是旁人,早被他拉下去砍头了,可奇就奇在这幅字当真做到了字如其人。 你怎么做到的?能送到他手里,就证明字画上没有任何的问题,宁神静气的药香,道家的符咒,佛门的禅香,什么都没有,只有笔墨和宣纸的味道。 银钩铁画,形似仙人,却给人一种宁和平正之感。 他确信,这种感觉不是错觉。 陛下觉得修道是什么? 朱厚熜今年二十六岁,高中元今年二十岁,两个加起来不到五十岁的人,却学着老头子论道,并且还说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桌上的菜竟然空了。 朱厚熜默默放下了筷子,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谭昭:帝皇的偶像包袱十吨重。 窗外的雪,落得更大了,再过几日就是新一年的元月了,朱厚熜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期待,他父母早逝,兄弟姊妹也唯有永淳一人,而今永淳已经出嫁,他也没有子嗣,他是这天下的主人,却也是这天下最寂寞的人。 朱厚熜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朕喜欢亲眼目睹。 谭昭:?? 朕有一同胞亲妹,你可知晓? 谭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不明知故问嘛:知晓。 谢诏此人心性沉稳,是个好的,却饱受少发之困扰,你可能解?朱厚熜如是道。 治秃头?谭昭瞬间想起了谢诏锃亮的大脑门。 不巧,朱厚熜自己说完,脑海里也浮现了出来,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英年早秃,果然是每个男人都必须警惕的事情。 有解。 当真? 谭昭点头,非常笃定:自然当真。 朱厚熜忽然有些后悔,据他所知,朝中大臣有一半以上都有早秃脱发的困扰,这要真让高中元将人治好了,官运亨通啊。只不过永淳最近心思浮动,倘若亲妹妹当真求到他面前要换驸马,朱厚熜心想他昧着良心一闭眼,说不得就准了。 那朕,就坐等你的好消息了。 朱厚熜一脸朕也是为你好的表情,非常愉快地开了天眼回宫去了。 谭昭托着腮,觉得此事有点儿难办,无端端跑上门去说我有办法替你治秃头,说不定人家还以为他是嘲讽呢。 系统:2333,宿主你替人治秃头,是不是直接给人剃光出家啊? [我这么正直的人,你在想什么!] 系统觉得自己没猜测错,这才是它家宿主正确的打开方式:)。 算了算了,反正他现在官司缠身,又是年关将近,谭昭趴在桌上,叹了一口气,抱着锦衣卫所提供的小手炉,随意拿了本书看起来。 哎,还要考科举,他宁可去捉妖降鬼啊。 现在就是让他见鬼,他都觉得比这些破策论看上去和蔼可亲许多。 鬼!鬼啊!有鬼!来人呢 系统:宿主你的乌鸦嘴,是成精了吧? 谭昭不理系统,瞬间从座位上弹跳起来,一下跃到了门口,门从外面被人推开,风雪一下席卷了进来,谭昭冷得打了个战,一张青面獠牙的脸瞬间撅住了他的眼睛。 丑拒!真正的鬼根本不长这样! 下意识的,谭昭一拳砸了上去,却未料这东西竟是无形的,他一拳过去,直接像是砸进了空气里一样,只余旁边的黑烟不断向外溢散。 分明是激动万分、性命攸关的时刻,谭昭却突然走神了,等他将拳头收回,一道白练破空而来,他立刻往后翻滚了一圈,绣春刀在空中翻出冷冽的光,刺破了青面獠牙的鬼,但显然这杀不了它。 白浚一刀不成,立刻又是补了一刀,只可惜又没有用,甚至这鬼不依不饶地冲着谭昭而来,喉间隐隐低吼,就像是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厉鬼寻仇?! 所有人在这个寒夜都打了个哆嗦,有胆小的锦衣卫在外圈徘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