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此人早已出过手,只是他没有任何的察觉。 想到这里,赵高想起了自己晕了那几日,真的是因为路遇袭兵吗?赵高不相信。 等到车队靠近咸阳城,赵高终于按耐不住,主动找上了钟焕。 赵郎中好。 车队暂时停下来歇息,外头天寒地冻,谭昭正坐在马车上喝着热水嚼饼子,赵高就出现在了车厢里。 钟太医不必多礼,只是快到咸阳城了,九公子滞留上郡,总该有个说法。不知为何,赵高只觉得这车厢里温度舒服得过头了,反而让人心生警惕。 谭昭惯例装着傻:这公子们的事,下官一介太医令,又如何敢置喙啊。 当真? 眼神逼近,谭昭半点不慌:自是当真。 你就不怕陛下怪罪于你? 谭昭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露出一个有恃无恐的笑容:不会的,陛下还用得上下官,开春要出海寻仙,至少不会立时立刻要了下官的命。 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赵高的脸色有些难看,似是有怪罪之意:你便是这般体恤陛下之心的?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纯洁小白兔啊,谭昭一笑,反问了一句:既是如此,赵郎中在上郡时,又为何频繁找大公子的麻烦? 呵!钟太医好生伶俐的口齿啊。 谭昭立刻摆手:不敢不敢,比不上郎中令啊。哦对了,赵郎中似乎身有痼疾,在下别无长物,唯有医术颇为自得,需不需要 他话还未说完,赵高就气得撩开帘子下车去了,火急火燎的,大概率是不会再来找他谈话了。 系统:宿主,瞧瞧你把人气的,仇恨值铁定拉满了。 [你不懂,他啊,根本不是气的。] 第171章 世界太疯狂(二十五) 系统:那是为啥? [诶嘿,你猜?]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欠揍的宿主啊, 系统用死寂的沉默表达自己的抗议。 谭昭挑了挑眉, 搓着手里的陶杯抿了一口热水, 赵高此来就是为了试探他,既是试探到了他的立场, 自然就不需要再聊下去了。 系统:那你什么立场? [诶嘿,你再猜?] 系统这下彻底没声了,谭昭翘着二郎腿, 没过多久就入了咸阳城。 咸阳的冬日虽然冷, 却并没有长城脚下的冷, 那场大雪并没有影响到这里,甚至因为公子酒的火炕, 今年贵族阶层的冬日过得尤为畅快。 谭昭一路看着街景进了咸阳宫, 沐浴更衣, 直到晚间才见到了始皇帝。 阔别小两个月, 始皇帝的低气压只低不高,一身黑色的衮服更是将他的气场压得愈发威严强大, 谭昭行了礼, 却迟迟没有等到平礼的声音。 于是, 他就再说了一遍:拜见陛下。 足足说了三遍, 始皇帝才睁开眼眸, 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话:你倒是笃定了寡人不敢动你。 谢陛下隆恩。 只听得啪地一声巨响,头顶陡然放大的声音响起:寡人想听真话。 说实话,在没有去长城之前, 谭昭对始皇帝的印象,大概是身患痼疾、喜怒无常、功大于过的千古一帝,后世有人不喜欢这位手段过于狠辣的帝皇,却无法抹去他的功绩和影响力。 然而这些,都是对于后世人而言的,对于当代人,特别是六国遗民,这世界可以称得上水深火热。 但你要说始皇帝是昏君,那实在是谈不上,对方甚至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皇帝,如果要谭昭来说,野心和控制欲这两个词用来形容这位帝皇更加合适。 公子酒受了伤,无法返回咸阳。 始皇帝并不是好忽悠的帝皇,但他同样也不是个不听解释的人:说说看。 谭昭就说了对方想听到的话,公子酒在始皇帝心中什么地位?那或许还比不上现在的钟焕,人这般大张旗鼓地指责,不过就是想听听能人异士眼中的长城是如何模样的。 这也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考察团里的原因,至于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人始皇也不傻,显然自有一番考量。 这是九公子托下官带给陛下的年礼。 谭昭双手虚虚一托,便有一个红木盒子凭空而现,当然这其实是他从系统空间里取出来的,东西是他离开前几天,让公子酒加班加点做出来的一系列枣泥小蛋糕、山核桃酥之类,存放在系统空间里,此时尚还带着余温。 山野之地,多精怪鬼魅,九公子一时不慎,着了道,下官虽替他拔除了祸根,却仍需修养,且伴随着夜间的躁郁,赵郎中亦能为下官作证。这睁眼说瞎话,那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