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流。 虞姝说,“眼下南方水患,每年这个时候皇上都要操心国库是否能支撑民间灾祸,我一介嫔妃,不能替皇上分忧解难,勤俭节制也没甚不好。” 她虽出生将军府,可姨娘是边陲乡野的女子,时常对她说起年少时候的苦日子。 虞姝听得多了,对贫苦百姓多多少有些共情。 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老天当真是公平的么?虞姝亦不知。 此时,封衡已经来到廊下,他没有让宫人禀报,今晚在凤藻宫闻了合欢香,又开始贪恋虞姝身上的淡淡果香,听了方才这一句,男人幽眸微微泛着光,在光影之下,显得深邃迷离。 后宫人人都想得宠,都渴望着滔天权势,与享之不尽的富贵。 倒是他的虞美人,还心系着百姓,还想替他分忧。 封衡胸腔内侧那颗坚硬如铁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抚过,他凸起的喉结滚了滚,推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虞姝抬起头来,正好撞入了男人漆黑的眼眸里。 虞姝已经打算睡下,身上只穿鹅黄色薄纱睡裙,衣襟敞开稍许,能看见里面的天青色兜衣,胸脯更是胀/鼓鼓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呼之欲出。 封衡眸光一暗,目光紧锁着女子。 知书领会到了什么,立刻垂首退了出去,还十分贴心的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虞姝呆了一下,没想到封衡会突然出现,她站起身福了福身,“皇上万福金安。” 封衡看着美人墨发仅用一根红绸绑好,脱俗温婉,脸上毫无修饰,肌肤细腻到看不见一丝丝毛孔,桃花眼纯澈干净,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但每一个眼神都像是在无声勾引。 更重要的是,看着清爽,毫无油腻之感。 封衡胸腔腾起一丝古怪的灼烫,他往前迈出几步,朝着虞姝伸手,“朕的爱妃,倒是很会替朕勤俭。” 男人递过来的大掌落了个空。 虞姝身子一侧,避让开了。 封衡轻蹙眉,眼中掠过疑惑。 虞姝则嗅了嗅小鼻子,她闻到了封衡身上的脂粉味,不由得想入非非。 皇上今晚明明去了淑妃那里,身上还沾染上了淑妃的味道,为何又来她这里? 难道是……欲/求不满么?淑妃那样的美人,不应该满足不了皇上的。 虞姝错愕。 她虽然不太懂男女之事,但也知晓纵/欲/不是一桩好事呢,对身子不利。 史书上也有写过帝王一夜/御/数名女子的,但那些都是昏庸无道之人,可璟帝明明勤政寡/欲。 虞姝可不想被冠上妖妃的头衔。 于是,封衡再度伸手过来时,虞姝缩着脖子又避让开了。 男人锁眉,不悦之色染上眉梢,“大胆。” 虞姝被这一声斥喝,吓到立刻跪地。她就跪在封衡脚下,低垂眼眸,“皇上!还请……以龙体为重!” 纵/欲会早衰的。 先帝昏庸,战败数次,割城池数座,这满目疮痍的国土总算是被一个明君接手。 虞姝纵使得得宠,但也不能让璟帝过度“消耗”。 再者,皇上今晚明明翻了淑妃的牌子,这又来她这里,若是皇上留宿了,明日一早她无疑会成为后宫靶子。 有时候,完全附和着男子未必是好事。 便像姨娘那般,对父亲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却换来十六载忍气吞声。 虞姝总觉得,适当耍耍小性子也是好的。 另外,帝王不久之前碰过淑妃,她心里绕不过那道坎,总觉得不适。 故此,于情于理,无论是站在哪一个角度,虞姝今晚都要拒宠。 封衡看着跪地的女子,从他的角度,可一览春/色/风光。换做是旁人,他只会以为是欲情故纵,可虞姝言辞恳切,仿佛当真是担心他的“龙体”。 何为“以龙体为重”? 男人眉心掠过疑惑。 真想问个清楚,他的虞美人脑子里此刻都在想些什么。 封衡眼中暮色微沉,“爱妃,你可想清楚了?” 虞姝抬起头来,眸光纯澈,像被六月雨水洗过,干净到不染一丝丝尘埃,“皇上,嫔妾仰慕您,可……就是这层仰慕,才让嫔妾更加爱惜皇上的龙体。嫔妾在话本里看到过,男子那事不可过于频繁,会有损身子。” 封衡,“……”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