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黑下来,漫漫长夜可如何消磨?虞姝立刻道:“皇上,嫔妾特意准备了棋盘,今晚嫔妾陪皇上玩个尽兴。” 封衡扫了一眼桌案上的棋盘。 他并不喜欢对弈。 男子的棋艺和女子的棋艺截然不同。 封衡擅杀伐果决,一步步将对手逼到无路可走。 他可不忍心那样对待他的小昭嫔。 封衡的手落在了美人腰带上,指尖灵活,轻轻一挑,薄纱滑落,将美人的曼妙身段展露无余。 封衡将人打横抱起,往内殿方向大步走去,轻笑着说,“你胳膊上的伤势还没好,御医已经交代不可过于激烈,等到你伤势好了,朕再与你试试如何在棋盘上……尽兴。” 虞姝,“……” 美人被摁在了榻上,受伤的胳膊被封衡捉了过来,又绑上腰带挂在了床柱上。 封衡还不忘交代,“围棋那般枯燥之物,日后莫要拿出来,你一个弱女子,对弈久了会伤及心智,对身子不利。” 虞姝又不懂了。 皇上不是最爱对弈么? 淑妃深得帝宠,一来是因着美貌,二来便是棋艺了。 她宁愿多费点脑子,也不想在有伤在身的情况下费力气。 封衡仿佛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啄了她的唇,道:“昭昭,你在担心什么?哪一次不是朕费力?你躺着就是。” 虞姝小脸一怔,随即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了。皇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近日来愈发不正经。 这一次,封衡的确谨遵医嘱。 虞姝倒是觉得受益了,呈现出以往截然不同的情态。 她咬着唇,不敢再发出那类似的声音。 封衡却笑着附耳,“朕的好姑娘,叫出来。” …… 夜漫漫,孤月如钩。 知书和墨画守在外殿,已抬了好几次水进去。 皇上是个不喜近身伺候的,又喜洁,也不知怎的脏了衣裳,阿贵和东生连夜去了帝王寝宫取衣物。 王权也甚是忙碌。 忙着让太医院那边熬参汤。 他寻思着不能只给昭嫔娘娘一人滋补,皇上的身子骨也得补起来。 *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才初初上瘾,很难餍足。 子夜之时,封衡将虞姝的那条胳膊放了下来,仔仔细细查看伤口,确保没有崩裂开,这才放心。 内殿虽然搁置了冰鉴,但依旧有些热。 封衡赤着膀子,索性将虞姝刚穿上的衣裳又褪了。 如此这般,才更方便搂着睡觉。 封衡以前不喜人挨近他,幼时沈卿言胆小,倒是时常蹭到他身侧睡,每回都是被封衡踢开稍许。 而今,封衡却是发现,抱着美人睡觉,别是一番滋味。 虞姝早已沉睡过去。 许是鼻子不通,还微微打着轻鼾,微弱浮光之下,封衡盯着虞姝的眉目看了片刻,这才阖眸睡去。 封衡做了一个梦。 大抵是因为他过于强大,以至于在梦境之中还试图改变结局。 他梦见一场滔天大火,他挥剑命令所有人进入火海救人,他自己也奋不顾身想扑进去。 那种绝望、无助,还有无孔不入的窒息感席卷全身,让他在愤怒之中突然醒来。 这一天无早朝,王权知道昨夜帝王“辛劳”,并没有叫醒他。 窗棂泄入天光,天已经亮了。 有那么一瞬间,封衡何其庆幸那只是一个梦。 他的确对虞姝有好感,但谈不上至死不渝的情爱,可梦魇醒来,他看着怀中人熟睡的脸,抱着实实在在的温软身子,竟有种失而复得之感。 封衡又盯着虞姝看了一会,眸色沉沉。 王权以为帝王今日一定心情甚好。 可当王权看见封衡穿好衣裳走出内殿时,封衡却是一脸阴郁,眼底宛若布满冰渣子。 王权不明所以。 直到上了轿辇,封衡低沉的嗓音才响起,“朕记得,后宫有一座重华宫,是萧太妃当年所居。今日起,命内书阁重新修葺一遍,下月让昭嫔搬过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