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至于在装修?” 与此同时,他听见客厅外有细微响动,接着哐当一声,凳子倒了。 随着这声大动静,笔挺挺地司博被闹醒,还犯迷糊呢,突然看见漆黑的床边上,一坐一站两个人。 “啊。”司博叫一声,猛地坐起来,随即认出是唐起,“小唐总,你们……” 客厅的周毅说话了:“不好意思啊,我刚踢到凳子。” 他睡觉不老实,把地板当成床,以为宽敞着呢,就地滚一圈,长腿横扫出去,撂翻了旁边的凳子。 周毅一骨碌爬起来,把凳子立正,就见一个人影从卧房走出来:“吵醒你了啊……欸?秦禾?” 周毅懵了,转头看空荡荡的长椅,又扭回脸看自卧房走出的秦禾:“你怎么,去屋里了?” 秦禾没解释,而是问:“听没听见声音?” “什么……”周毅刚想询问,就听‘咚咚咚’‘咚咚咚’,他立即住了口,坐地垫上注视秦禾。 唐起揭开被子下床,双脚塞进潮湿的皮鞋中,尽量使自己不发出多余的噪音,走出卧房。 司博也悄悄咪咪跟出来。 四人齐聚一堂,周毅听了会儿说:“是不是外头有人在敲哪家的门?” 司博浑身却绷紧了,因为他听着有点像:“对面在敲柜子吧?” 但是他之前明明误入过对门,里头空荡荡的好像没住人,还是说,其实人都在卧室里睡觉? 司博没来由的想起客厅正中央的桌上立着几块牌匾,终于忍不住旧事重提,还把心里的猜疑讲出了口:“会不会那屋里摆的都是灵位?” 周毅反问:“灵位怎么了?” 他和秦禾死人见得多,天天都跟遗体打交道,内心强大无匹,区区灵位,几块木牌而已,在他们眼里与装饰摆设没任何区别,根本不足为惧。但对于唐起和司博这种活少见的人来说,就有种无形的压力了。 司博瞧人这身胆气,不说了,说来也惭愧。 唐起更是不动声色,表面端得很稳。 “管他谁在敲呢,跟咱也没关系,”周毅是个心大的,“估计谁半夜睡不着,在那安装家具修柜子呢。” 也不能说他心大,现如今什么样的住户都存在,比如他家小区楼上还有人半夜蹦迪的,被邻里投诉好几回,屡教不改,报警罚款都没用,可能脑壳缺根弦。 所以这点敲敲打打地小声音对他构不成什么影响,还没外头的雨声大呢,而且敲一会儿又不敲了。 秦禾却说:“我出去看看。” 周毅问:“去哪儿看?” 司博问:“隔壁吗?” 周毅立即否决:“隔壁有什么好看的。” 唐起掺和进来:“我跟你去。” 秦禾颔首:“走呗。” 说着打头去开门,顺便带上了桌上烧剩一半的蜡烛点上,唐起随后。 周毅跟着爬起来:“不是,你们闹哪样啊,深更半夜不睡觉……” 嘴上嘟囔着,也跟了出去。 司博随波逐流,四个人在漆黑的走廊站了片刻,目光所及,只有蜡烛能照到的光圈内。 走廊里除了他们,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敲门? 秦禾一扭头,身后站了一排:“怎么都出来了?” “我……”周毅刚要开口,“咚咚”声再度叩响,声源正好来自对面,与他们仅仅隔着一扇门。 果然没错,司博心想,就是对面。 秦禾的手抓在门把上,周毅想拦,但为时已晚,秦禾已经拧开了。 这属于夜闯民房,万一被屋主发现,还不得被当成小贼,闹得整栋楼人尽皆知呀。 但周毅似乎多虑了,屋子里空空荡荡的,正如司博所言,只有一张桌子和墙角里的两把椅子,灰尘遍布。 周毅蹑手蹑脚地探望卧室,连张床架子都没有,厨房和卫生间也是空的,显然这里不是用以住人的。再看客厅,烛光照亮不大的空间,三块灵位之后,摆着三尊骨灰盒。 “供灵位也就罢了,”司博没忍住说出心中所想,“怎么连骨灰盒也摆在家里?” 在他固化的思维里,楼房应该住人,人死后应该入土为安,葬入墓地,但今日才知道,并不都是如此。 唐起告诉他:“我做地产开发这些年,听到过一些传闻,因为在大城市,墓地的价格甚至比周边偏远地区的房价还要高昂,以及面临着墓地使用时间以二十年为一个缴费周期,逾期还需再次缴纳管理费的问题,所以有那么一部分人,会选择在周边的村镇或县城买房,用来安置骨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