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的,因为粗俗。 我上的小学,是真的很无聊。 不仅老师无聊,小孩子都很无聊。男孩和女孩喜欢玩过家家的游戏,尤其是女孩喜欢和长得帅的男孩玩过家家。 一天下来五六个小姑娘鼻涕拖的老长的跟在我身后要和我过家家,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 呆着干嘛?哭呗。 为什么哭?想妈妈呗。 咳咳别笑,要知道我那个时候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从小父亲见不到几次连他一张脸上几个鼻孔都想不起来,更何况又懵懂之际离开了自己的母亲。 想家成了那段时间最熬人的念头。 做梦在想,站着在想走路也在想。 想着外婆给我做的萝卜丸子,想我母亲给我擦的面霜香香的,想她给我做的葱油面。 几乎是扳着手指头数日子,好不容易等到过年我母亲一早便乘了村子里大叔家的车子来镇上接我。 那天还下着小雪,老太太站在门口看着我头也不回的在母亲身边高兴的窜成了猴。 面上浮现了一抹忿忿不平的神色,熊孩子小白眼狼!走了都不知道说句再见的!下次再来就撵出去! 我姑还是懂这个口是心非的小老太太的,笑着说:妈,过不了多久小泽就开学了,你就让他回去好好玩玩吧。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噫!就你长嘴了会说了是吧?谁不知道呢! 就是到了现在,我都能十分清楚的记得姑奶和姑姑的各种神态和说过的话,那是最淳朴的平民的生活态度。 他们抱怨的少,更多的是活好每一天,想怎么说想怎么做的每一天。 虽然我心心念念想着回家,但真正回了家过了那兴奋劲后,便越觉得坐在躺椅上的外婆格外的无聊。 忙前忙后的母亲正在准备晚饭,我就跟着她跑前跑后,一不小心跌进雪里给她吓了一大跳。 自己倒没心没肺的笑嘻嘻的站起来,我母亲破涕而笑的眉间总是有一抹淡淡的哀愁。 那时我以为她跟我一般思念着她一样深深的思念着父亲,毕竟今年我那忙着事业的父亲又没回来。 音信全无,联系不上,除了每个月初定时寄来的大把钞票,还能确定这人的死活,否则我那生育过孩子依旧美丽动人,像个半大的姑娘的母亲早就心灰意冷的改嫁了。 上门说亲的媒人无数,全部被我母亲拒之门外。 其实早些时候就已经埋下了祸根,只是谁也没能发觉罢了。 老弱幼小的家里只有一个正直青年的人,那个人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不怀好意的目光越来越多,憎恶妒忌的目光越来越放肆。 更何况那个时候全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父亲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也知道每个月都会给我母亲寄钱,厚厚的一沓。 从我们平时的吃穿用度上就可以瞥见几分,好在我母亲聪明,她每次都把收到的钱一早就藏了起来,等着有时间就把钱寄给老太太。 这样家里前后遭了几次贼,都只是少了一些吃食和衣服。 吃食我们家里并不缺,衣物都是老人和孩子的,偷去也只能拆了当抹布。 我在家里度过了一个很暖和的新年,母亲的怀抱真的很温馨,很香很软。 经历过许许多多黑暗后,我以为我再也感受不到那种温柔了,但上天垂怜,让我遇到了你。 让我知道,温柔这种东西我不仅可以得到,也可以给予。 每当你躺在我怀里的时候,心里那股悸动,你该明白的。 爱你至极。 还没等到开学,母亲便一早把我送去了姑奶家,临走之前脸色并不好看。 但她依旧神色温柔的告诉我,等她来接我。 虽然这一等,恐怕又要等到暑假了。 我懂事的点点头,母亲眼角含泪的远去了。 这一次我没有哭也没有闹,懂事的像个大孩子了。 一个只有六岁的大孩子,能多坚强呢? 脆弱的肩膀尚不能抗住这天灾人祸,也不能做母亲精神上的支持。 于是那年开春,我在老太太和姑姑的照顾下硬生生的胖了五六斤,而我那可怜的母亲,已经陷入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以前我不信命,但现在我信了。 那些事情像一场又一场的精心设计精彩绝伦的话剧,把人性和黑暗巧妙的糅合在一起。 叫你明白世间荒唐如梦,狗血淋头。 我母亲病了,因为我撞破了那些原本应该好好藏下去的肮脏的事情。 惭愧羞耻,不配为人母的情绪充斥在她的内心深处,在压抑的沉默中彻底爆发了。 她的疯,是一点点的从里到外的,流言蜚语也是插上翅膀到处乱飞的东西。 求助无门的外婆老泪纵横,而我父亲的本家,也就是我奶奶和爷爷依旧无动于衷。 说出真相来,只会脏了他们的耳朵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