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所有的灯都关了,只吧台留了一盏特昏暗的氛围灯,装饰用的,没啥照明功能。 但是光源正好在江蘅的头顶,将他整个人笼在了柔和的光亮里,效果就像一个本来就颜值满分的人还特意给打了百万柔光。 黑发白肤,黑衣白光,简洁分明到极致的颜色对比反而会带来极大的视觉冲击。 夜店老板挪进吧台里,习惯性抓起调酒器开口:“喝什么?” “牛奶。” 这熟悉的屈辱感,虽迟但到。 夜店老板:“您咋不多说个橙汁?橙汁牛奶,绝配。” 江蘅:“容易消化不良。” “什么——?!您他老母亲的在乎消化不良这屁大点的小事?”夜店老板倒了杯牛奶推过去,闻言大惊失色:“您是不是……” 他打量着从头到尾朝气蓬勃看不出半点颓败气息的江蘅,勉强寻了个觉得还行的形容词:“日薄西山,回光返照?” 别怪他大惊小怪,眼前这位爷玩得可比谁都凶,好像那条命随时能丢也随时能重来,那份不要命的劲别提有多狠。 哪像是会说‘消化不良’这种话的人? 江蘅自少年时期争取来自我管理的权利,他就什么刺激的都敢玩,也什么都敢去碰。碰了却不沾,仿佛一隔岸观火的路人,就算有时候搅点浑水都能不留痕迹的跑了。 整个一道貌岸然的衣冠败类。 不过最近半年的确没怎么听到江蘅的消息。 看在两人还有交情的份上,夜店老板表露出关心。 江蘅屈起食指轻轻弹了下玻璃杯杯口,诚恳的说:“看出来了?我剩下的时间确实不多,所以想提前交代遗产的分配问题。在这未来的六十年里,我希望你能作为我遗嘱公证的见证人。” 臭不要脸的东西。 还六十年?祸害。 夜店老板甩着抹布埋头擦他心爱的吧台,真诚祝愿江蘅出门踩狗屎。 “您让我告诉那警察店里的酒水进货渠道……打什么成算?” 李瓒问话的时候,夜店老板收到两条短信,前后间隔五分钟。 第一条是没头没脑的‘我到门口了’,第二条是‘争做守法公民’,懒得标点符号都没打! “当个守法公民,警民心连心,携手奔小康。” “别说了,恶心。”夜店老板给难受的,赶紧递根烟过去并转移话题:“您住多久?有地方住吗?” 江蘅推拒那根烟,回答:“住几天。我听说你这店惹上命案?” 夜店老板抽着烟回答:“店里的员工。碎尸,对一年轻的小姑娘下那么狠手!这他老母亲让我知道谁干的,我连坐他八辈祖宗!” 江蘅:“警方在查。” “查个屁。”夜店老板颇不满:“今早派两愣头青过来,中午还有个问话九不搭八的小白脸。”他狠吸一口烟说:“新闻报道都在说处理这起命案的刑警全是一群饭桶。” 小白脸? 江蘅回想李瓒的模样,对此深以为然。 他说:“相信警方。可能再过两三天,凶手就被警方抓获。” 夜店老板表示怀疑。 “问话九不搭八的那人是分局刑侦大队队长,专业能力不容怀疑。”紧接着,江蘅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表达他的嫌弃:“就是说话方式恶心了点。” 夜店老板:您觉得自个满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