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起去看过一支舞蹈,名字很有意思,和一部港片同名,叫《胭脂扣》。” 庾红樱有点不耐烦:“没有。” 霍文鹰:“电影说的是一个妓女的故事,舞蹈表演的也是一个妓女的故事。我印象深刻,里面有一个情节,舞蹈演员的头向后倒,身体跌跌倒倒向前走,像一具吊起来的无头女尸被风吹得左摇右摆。” 赵希忍不住倒吸口凉气,摸了摸胳膊,说得太瘆人了。 霍文鹰:“瘆人吗?瘆人的不是无头女尸的比喻,是故事里的妓女,是故事里那些迫害受难者的人。” 赵希勉强笑:“哈哈,霍总真是……真是,”憋半天说出一句:“怜花惜草。” 霍文鹰却看着庾红樱:“庾总觉得呢?” 庾红樱瞪着霍文鹰,不自觉关注台上的舞蹈,仿佛真看到黑漆漆的舞台上吊着一具无头女尸,身上激起一层白毛冷汗,无端想起青山红馆,想起与红馆一墙之隔的青山福利院,想起那群细皮嫩肉、青春貌美的少年少女。 “你是什么人!”庾红樱有些惊恐,鼻头冒出冷汗,觉得室内有些闷热。 霍文鹰:“向阳集团的老板,青山工程的负责人,庾总不认识了吗?” 室内的氛围不知何时变得急躁,空气越来越闷热,直到有人受不了扯开衣领,喊来服务生询问是否没开冷气,接着有人陡然倒地,惊起尖叫,又有人快速跑到门口准备寻求救援,却惊骇地发现大门打不开。 “门关上了!我们出不去!” “冷气关了,门窗都紧闭着,通风管道的闸门也关上了!” “怎么回事?酒店经理呢?算了,先报警。” “——没信号!” “我手机也没信号,拨不出去!” 吱——刺耳的剐蹭声传遍室内,所有人禁不住捂住耳朵,过了四五秒才恢复安静,再抬头就看见舞台上站满一排人,有穿着表演服装的、有穿着晚礼服的女人,更多是穿着服务生的男女。 他们样貌普遍清秀美丽,有男有女,年龄有十几二十出头的青葱少年,也有三十岁的青年男女,俱都面无表情地站在舞台中央,中间一人握着话筒,突然抬手对着天花板连开三枪。 场内遍布惊慌的尖叫,接着听到中间的男人说:“安静。” 还有人骤然尖叫,男人朝那方向开了一枪,尖叫戛然而止。 “嘘,能保持安静了吗?” 全场衣着光鲜亮丽的人们哆嗦着蹲在地上,谁都不敢出声,只有轻微的、恐惧的啜泣声悄悄传出。 “不必害怕,我们不会伤害无辜,只是来向某些人讨回一笔血债。现在我需要一个记者、一个媒体渠道帮助我们。” *** 两个小时前,李瓒向市公安局请调武警,程为平要求他提供正当理由,李瓒只能给出他的猜测,程为平不予批准。 李瓒找佟局帮忙,被直接拒绝。 佟局说武警只有公安局局长能直接调动,连他都得请示程为平按照规程一步步来,没有正当理由就是不能批准。 李瓒:“你以前不是调动过吗?海港那次,也是我临时通知,不也顺顺当当地调下来?还请海警帮了忙,这回怎么不行?” 佟局:“你想过海港那次是谁在公安局局长的位置坐着吗?” 孙归鹤,为李瓒兜屎兜尿的七旬老父亲。 李瓒:“意思是说以前都是父亲母亲们罩着我,我本人一点面子都没有?” 佟局不解:“你有过吗?” 李瓒:“老佟,现在不是插科打诨的时候,你别跟我皮。” 佟局:“谁他妈跟你插科打诨?就一句话,没正当理由不能调动武警,除非你说服程为平。不过要是你能说服程为平,也就不用来找我了。” 李瓒:“我听着你语气怎么那么像幸灾乐祸?今晚晚宴来的人,甭管大小都算是个人物,全都出事,你们可兜不住。” 佟局语气顿时严肃:“老实说,你都被送去支队,牵连不到我。” 李瓒深吸一口气。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