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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贵妇 第2节


又说不清楚。

    她默默地抓起几件衣裳穿好,穿鞋的时候,魏曕回来了,修长挺拔的身影,渐渐靠近屏风,面容朦胧。

    殷蕙盯着那架屏风。

    那是一架四幅的紫檀木苏绣屏风,乃是她的陪嫁之一,精美的苏绣在名贵的绢纱上绣出牡丹、桃花、喜鹊、鸳鸯等寓意夫妻美满的图案。

    可是这屏风只用了三年,三年后就收入库房,换了新的。

    殷蕙对这架屏风印象深刻,从燕王府迁往京城之前,她还在库房里见过这架屏风,到了蜀王府,库房收拾妥当她去查验时,也见过这架屏风。

    怎么就重新用起来了?

    殷蕙对着屏风出神的时候,魏曕终于绕了过来。

    殷蕙无意识地瞥过去。

    魏曕也朝她看了过来,清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诧异,诧异她怎么还坐在这里出神。

    殷蕙则瞪圆了一双清澈的桃花眼。

    眼前这个魏曕,太年轻了,剑眉凤目,面白如玉,眉眼虽冷却依稀能看出属于年轻人的几分青涩,哪里是昨晚殷蕙见到的那位三十而立肃穆沉毅的蜀王?

    殷蕙呆呆地看着魏曕的鼻子下面,三十岁的蜀王开始蓄须了,威严更重,然而此时此刻,魏曕还是魏曕,却没有了胡子。

    她失态太久,魏曕皱眉:“为何这样看我?”

    殷蕙却在这瞬间忽然低头,看向身上的中衣。

    她终于记起哪里不对了,昨晚入睡前,她穿的不是这身,颜色绣样完全不同。

    再看这间屋子,虽然多年没住过,殷蕙还是认得的,这是他们夫妻在燕王府的院子。

    殷蕙怔怔地走向梳妆台,两盏灯提供了柔和的光亮,殷蕙双手扶住椅背,心情复杂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的她,看起来比魏曕还要稚嫩,十五六岁的年纪,乌发凌乱,脸颊因为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房事而嫣红靡艳。

    殷蕙摸了摸自己的脸。

    镜子里的她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突然,另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镜子里,魏曕眉头皱得更深,清冷目光审视地落在她身上。

    脑袋里乱糟糟的,殷蕙拢了拢中衣,本能地想要先逃离这里,想一个人静静。

    备水……

    对了,她还要沐浴。

    “我去沐浴。”

    丢下这句话,殷蕙匆匆离去。

    西里间便是浴房,里面有冲澡间也有泡澡的浴桶,魏曕大多时候都是冲洗,浴桶里则漂浮着一层花瓣。

    殷蕙先走进冲澡间。

    丫鬟金盏熟练地伺候她擦拭。

    殷蕙目不转睛地看着金盏,同样变成十五六岁的金盏。

    “夫人怎么了?”金盏奇怪地问。

    夫人……

    如果是在景和二年,如果是在京城的蜀王府,金盏该叫她王妃的。

    “我做了一个噩梦,糊里糊涂的,你告诉我,今年是咸宁几年几月?”殷蕙难掩颤抖地问。

    她知道自己肯定回到公爹登基之前了,但具体是咸宁几年,她需要确认。

    金盏的神色更古怪了,前半个时辰多三爷与夫人闹得动静那么大,夫人居然撒谎说她做噩梦?

    但金盏还是如实回答道:“今年是咸宁八年,今日是七月初九。”

    脑海里轰的一声,殷蕙险些站立不住。

    她是咸宁七年春嫁给的魏曕,咸宁八年春生下的儿子魏衡,也就是说,她在睡梦里回到了十年前,她才十六岁,儿子也才几个月大?

    身子擦好了,殷蕙一个人坐在浴桶中,让金盏退下。

    是做梦吗?

    水是热的,殷蕙掐了下大腿,疼得她直吸气,甚至方才与魏曕的那一场,也真实无比。

    殷蕙一直在浴房待到水凉才跨了出来,金盏服侍她换上了新的中衣。

    “什么时辰了?”殷蕙低声问。

    金盏道:“刚过子时。”

    说完,她继续替主子系腋下的盘扣。

    殷蕙看向窗外。

    魏曕的话重新响在耳边:“我这次进京,可能要九月里归……”

    殷蕙彻底想了起来。

    这年的八月二十,魏曕的皇祖父建隆帝要庆六十岁大寿,这等大日子,建隆帝没有召见三个王爷儿子进宫,而是命儿子们选派两位皇孙进京祝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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