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思索片刻,忽地笑了,对周叔道:“好了,咱们不提他了,上次的账有几处疑惑,您给我讲讲吧。” 周叔看着她俏皮的笑,莫名有种感觉,那位冯腾公子可能要被夫人算计了。 . 祖父最近不在平城,殷蕙离开锦绣楼后,又去了趟廖秋娘的烤肉馍铺子。 将至晌午,小小的铺子前排了长长的队伍,廖秋娘与两个女伙计忙得团团转,殷蕙便没有过去打扰,直接回府了。 前阵子魏曕素了太久,今晚又在后院歇了。 清洗过后重新躺下,殷蕙主动钻到了魏曕这边,头亲昵地枕着他的肩膀,一手抱住他的腰。 魏曕怕她乱动,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对着帐顶问:“怎么还不睡?” 殷蕙:“睡不着,您呢?” 魏曕倒也不困。 殷蕙:“那咱们说说话吧?” 魏曕:“你想说什么?” 殷蕙:“嗯,家里没什么事,我想知道您在兵营当差都要做什么,辛苦不辛苦。” 魏曕想了想,道:“早上所有营中将士都要操练半个时辰,我会巡视左右,看看有没有偷懒耍滑的。操练结束,会与各级武官了解士兵的情况。有时会演练阵型,有时指点士兵们的骑射刀枪,有时与冯大人讨论兵法,事情杂,但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辛苦。” 殷蕙:“听说士兵都是硬骨头,您这么年轻却身居高职,他们可服您?” 魏曕想到了他刚进卫所的前几日,他是燕王之子,士兵们自然不敢当面对他不敬,但私底下肯定会议论。冯大人也清楚这点,便安排了一场骑射比赛,他与几位千户同场竞技,他赢了。在兵营,士兵们畏惧权势,对真本领却是心服口服。 “我击败了几位千户。”魏曕简单道。 殷蕙懂了,笑道:“您厉害,他们就服了。” 魏曕没说什么,只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指头,其实兵营最苦的是营房,没有地龙只能烧炭烧炕,他又不喜睡太热的炕,屋里总是冷,被窝刚进去的时候也冷冷的。 那个时候,他会想殷氏,会想跟她睡在一起。 她身子丰满,抱着很舒服。 “兵营是经常让人切磋武艺吗?您也要上场与千户们比武?”殷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问道。 魏曕:“士兵们每日都要安排对打,我很少下场,除非有人找我切磋。” 殷蕙惊讶道:“还有人敢挑战您啊?您赢了还好,您若输了,他们不怕您生气?” 魏曕:“我没那么小气。” 殷蕙抱紧了他:“刀枪无眼,我怕您受伤。” 魏曕:“我也没那么无用。” 说着,人就翻了上来。 殷蕙傻了眼,还没说到最关键的地方呢,他怎么就? 只是今晚既然要演娇妻,殷蕙也只能小意配合。 好不容易完了事,又忍着冷气洗了洗,殷蕙再次赖到了他的被窝。 魏曕翻个身,背对着她,拒绝闲聊的意思十分明显:“睡吧。” 殷蕙用指尖轻轻戳他的肩膀:“三爷,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魏曕:“何事?” 殷蕙:“我今天不是出门了吗,跟周叔对完账,我一时嘴馋,就带丫鬟去买烤肉馍,那边人太多了,排队的时候,我听见有人提到了冯大人家的冯腾公子。” 提到冯家父子,魏曕转了过来:“他们议论什么?” 殷蕙往他怀里钻,暖和了,接着道:“他们说,冯腾公子好比武,却又输不起,每次找人比试,赢了自然好,一旦输了,他就要一直纠缠对方,非要对方一次又一次地陪他切磋,直到他赢了为止。他们还说,曾经有个刀客赢了他,又不想比第二场,冯腾公子竟然赖到刀客的房间,与其同宿同眠,刀客不厌其烦,干脆离开了平城。” 魏曕皱眉,冯腾竟然是这种人? 冯腾是冯指挥使的儿子,他早有耳闻,不过冯腾陪着冯夫人去给他外祖父祝寿了,还没有回来,魏曕也便还没有机会与其见面。 “三爷,您武艺好,冯腾公子有没有找您切磋?” 魏曕:“他最近不在兵营。” 殷蕙:“怪不得,那等他回来,肯定会来骚扰您,到时候您可别答应他,输了只会长他的威风,赢了也要被他纠缠不清,您若夜夜都住在王府,他肯定不敢过来,可您住在兵营,他说不定也敢追到您的屋里去,传出去不好听。” 冯腾不怕被人笑话,魏曕清高,他才不会让自己牵扯到冯腾的笑料之中。 这便是殷蕙想到的法子。 果然,就听魏曕在她头顶道:“知道了,我不会与他比试。” 殷蕙找到他的手,勾住他的指头道:“这可是您应下来的,咱们拉钩,您不许食言。” 魏曕从不食言,只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