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笑:“好了,咱们出去吧,我看三爷肚子里憋着气,等着回去朝乳母撒呢。” 温夫人低声道:“乳母也不是故意的,教训两句就是,别轻易换了,衡哥儿可能不习惯。” 殷蕙点点头,为了做样子,她从温夫人这里挑了一块儿布料,应该是燕王之前赏赐的好料子,回头给衡哥儿做春装。 回到澄心堂,魏曕果然斥责了乳母。 他不生气都够吓人了,这一动怒,乳母跪伏在地上,半个字也不敢反驳,只不停地保证绝不会再犯错。 “下不为例。”魏曕最后道,让乳母出去了。 他在外间训的人,殷蕙与衡哥儿在内室的床上玩,教衡哥儿将今早收到的各种金叶子小元宝放到金老虎的肚子里。 魏曕走过来,见衡哥儿手里抓着薄薄的金叶子,脸又是一沉。 殷蕙抢在他前面道:“我都盯着的,衡哥儿只是喜欢啃没见过的东西,这些他知道不能吃。” 魏曕:“那也得小心。” 殷蕙默认,继续逗儿子。 衡哥儿稳稳地坐着,乐此不疲地将金叶子丢进去,每当里面传来“当啷”的撞击声,小家伙就仰脸朝爹爹娘亲笑。 魏曕眼中的怒气渐渐散去。 殷蕙这才试着与他说话:“您没撵乳母走?我还以为您再也不想用她了。” 魏曕用提醒的语气道:“重罚了乳母,父王如何想?” 殷蕙反应过来,衡哥儿险些误食玉扳指这事,乳母虽然有错,但燕王的责任更大,如果魏曕重罚乳母,燕王会不会觉得三儿子太在意这事,心里也会怨他? 哎,都说伴君如伴虎,公爹还没登基呢,魏曕几兄弟都这么怕他了。 . 初一晚上,燕王自然要宿在徐王妃这边。 李侧妃想,她既是王爷的表妹,又是妻妾里第二进府的,按照往年的规矩,明晚王爷便会来她这边。 然而初二傍晚,燕王去了静好堂。 李侧妃白白打扮了半晌,得到消息气得差点晕过去,论年纪,温夫人只比她年轻五岁,怎么就突然得宠了? 殊不知,燕王昨晚才在徐王妃那里交了“公粮”,今晚只想好好睡一觉,如果去李侧妃那儿,继续交吧,懒得动,不交吧,李侧妃又得想方设法诱他,直到他妥协为止。温夫人就老实多了,全看他的脸色行事,他不想做,温夫人也绝不会主动邀宠。 温夫人压根就没想那些事,见到燕王,她下意识地看向王爷大手指上的扳指,好家伙,那么大一个,衡哥儿真不小心吞了,命还要不要了? 燕王都准备越过温夫人进去了,忽然发现温夫人在看他的手。 “你也听说了?” 进屋坐下后,燕王转转那枚黄玉扳指,喜怒难辨地问道。 温夫人点头,庆幸道:“还好您及时拉住了衡哥儿,不然我也要吓死了。” 燕王挑眉:“你也?还有谁差点被这事吓死,老三媳妇?” 温夫人恭顺地坐到他旁边,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是咱们叔夜,昨早上他们两口子过来拜年,我一眼就看出他脸色不对,就跟老三媳妇打听发生了什么。叔夜这孩子,平时看着冷冰冰的,跟谁都热乎不起来,其实心里重情着呢,尤其对衡哥儿,衡哥儿真出事,我估摸着,叔夜得比老三媳妇还伤心。” 燕王瞪她:“大过年的,你说什么晦气话。”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