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去一边玩,妯娌俩坐在太阳底下聊天。 纪纤纤拿帕子拍着胸口,低声与殷蕙倒苦水:“这一个月可把我憋坏了,哪都不敢去,就这,还因为四郎挨了父王好一顿数落。” 公爹心情不好,他们光躲着也没有用,公爹会叫爷们、孩子过去,爷们挨了训,她们做媳妇的也跟着丧气。 “三爷挨过训没?”纪纤纤好奇地打听起来。 殷蕙笑道:“倒没听他提起过,不过他五天里有三天宿在卫所。” 说这话时,她用眼神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纪纤纤羡慕地拍她胳膊:“还是三爷好,惹不起躲得起,像我们家二爷,被训得腰杆都快挺不直了。” 殷蕙嘘了一声,劝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后来会越来越好的。” 纪纤纤撇撇嘴,能好什么啊,她都替公爹憋屈,眼看要到手的位子被一个侄子抢了去。 但这话是整个燕王府乃至平城的禁忌,纪纤纤不敢说出来,一边聊些别的,一边跟殷蕙一起看起孩子来。 庄姐儿去年九月庆的周岁,如今也一岁半了,小丫头腿脚灵活,能跑能跳的,一张小嘴巴也继承了纪纤纤的能说会道,什么都会说了,甚至还要指挥四郎、衡哥儿。 四郎很听庄姐儿的话,衡哥儿不一样,他喜欢跟哥哥们跑跑闹闹,不喜欢陪庄姐儿看梅花。 于是,庄姐儿拽着四郎一只手,衡哥儿也拉着四郎一只手,兄妹俩隔着四郎争执起来。 庄姐儿:“四郎是我哥哥!” 衡哥儿:“他也是我哥哥。” 庄姐儿:“我们是一家人,你不是。” 衡哥儿小嘴儿一抿,他也知道,四郎、二郎、庄姐儿住在一个院子里,大郎、三郎、眉姐儿、六郎住在一个院子里,只有他,家里就他一个。 松开四郎的手,衡哥儿委屈巴巴地来找娘亲了。 殷蕙心疼小家伙,纪纤纤还在旁边幸灾乐祸:“看见了吧,我早就劝你赶紧再生一个,哪怕是庶子,彼此间也是个伴。” 殷蕙轻轻地摸着衡哥儿的头,并不认可纪纤纤的话。 无论嫡出庶出,其实孩子小时候都一样,一样地活泼可爱,但大人们会用他们的态度让孩子快速明白嫡庶的区别来,就拿纪纤纤一家举例,二郎待四郎就很凶,庄姐儿这会儿还好,再大一些,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二郎,纯粹把四郎当下人使唤。 如果魏曕真弄出一个庶子来,殷蕙不会去苛待一个孩子,但下人们会区别对待,那庶子的姨娘亦会教孩子忍让或争抢。 幸好,她知道未来几年魏曕都不会有庶子,等温如月进门的时候,衡哥儿已经长大,不像现在这么需要小伙伴了。 “你们在这里赏花,我带五郎去看看鱼。” 殷蕙牵着衡哥儿,来到了莲花池这边。 池水与外面护城河的水相通,结了一冬的冰,这会儿天暖已经融化干净了,水波清澈,几尾红鲤鱼游来游去。 “娘,我也想要哥哥,住在咱们家的哥哥。”衡哥儿不想看鱼,仰头对娘亲道。 殷蕙笑道:“咱们家你最大,就算再有别的孩子,也只会是弟弟妹妹。” 衡哥儿想了想,妥协道:“那就要弟弟,也要妹妹。” 殷蕙轻轻捏他的鼻子:“你还挺贪心!” 衡哥儿笑了起来。 殷蕙趁机拿鱼食喂鱼,转移了小家伙的注意力。 . 父王转喜的消息也传到了卫所,魏曕松了口气。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