侗戏虽然以十分欢快的形式在表演,但是哪一部戏又只是欢笑,他肯定在诉说着什么样的情感。帝王千古,奸相名臣。这些故事里边都有着难以言喻的心酸。也就正如韩仑,幽默风趣的背后,又想了很多很多根本风趣不起来的事情。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这一场侗戏演了一半,一位老者渐渐的从吊脚楼上走下来,来到这坝子中。众人赶快扶他坐到了前排正中。冉倾珞瞧见那人原来就是村长。 想着明日就是鬼神之祭了,虽然史云扬一开始给她说的时候,她答应的挺爽快,可是到现在为止,冉倾珞却还对这比赛丝毫未知。于是她站起身来,走到村长的旁边。 冉倾珞浅施一礼,道:“老丈有礼了。” 村长笑笑道:“是冉姑娘啊,快坐吧。” 冉倾珞道:“老丈,明日就是鬼神之祭了,这鬼神之祭到底要考哪些内容啊?您说了,我也好有些个准备。” 村长道:“鬼神之祭是我们苗疆的大事,是各个部落姓氏都会参加的盛会。只不过他们大多是乌蛮,我们白蛮渐渐式微,很多年轻人都不愿在家乡勾心斗角,于是到中原大地谋生去了。这鬼神之祭在乌鸿神坛举行,那个地方有一个不见底的深渊,每一年都要有过天坑,赛刀枪,比马术等等项目。” 冉倾珞道:“这些分别是什么?” 村长道:“过天坑,就是在那深不见底的巨坑之上搭建一根圆木,若是有胆量的人便可以从独木桥上走过去,若是有丝毫胆怯,便会摔落深渊之中,死无葬身之地。” 冉倾珞道:“这个的确要有胆量,不过对我来说也不见得是什么大事。” 村长道:“赛刀枪嘛,就是各自挑选自己顺手的兵刃,进行一对一的比赛,一场输了便只能退场,但是赢了的话,就要接受下一场挑战,直到有人打败你,他继续守台,一直到所有参加的人全部参加完比赛,最后留下的那人便是第一。” 冉倾珞道:“这个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村长道:“还有便是比马术,双方纵马各跑一百里,谁先到谁就胜。” 冉倾珞道:“这个听着好像也不太难。” 村长道:“听着都不难,可是真的到了赛场上却又另是一说了。那里的水深得很。” 冉倾珞不解地问:“那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村长摇头叹道:“规则是他们制定的,谁知道在这比试中潜藏了多少杀机。我们白蛮一族曾经有数位勇士,完全不下乌蛮的大小鬼王。可是我们的勇士却在那比武之中丧生了一半,那些人在兵器上做手脚,还在马鞍上暗插毒针。这等卑鄙阴险之举,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冉倾珞道:“原来是这样,老丈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们坚持到最后的。” 村长眉开眼笑的道:“几位都是身手不凡之人,此番冉姑娘为我们白蛮出头,我们还不知道该怎样报答呢。” 冉倾珞道:“这没什么,你们也是信奉女娲的人,倾珞不过是想让南疆的女娲神殿不再荒废。让女娲娘娘的香火不再中断,这是我作为一个女娲族人的职责。” 村长笑了笑,忽然间众人叫了一声好,只见台上的戏子开始表演翻跟头,一翻就是三十多个。引得众人齐声喝彩。 侗戏不久就结束了,人群中有人叫道:“火把生好了介。”冉倾珞向那空地看去,只见那里已经升起了一堆篝火。熊熊的焰苗奔腾闪烁,像一匹奔驰的骏马。火焰上方飘扬着燃烧过的灰烬,一点点化成星光,慢慢地融化在夜空之中。 众人都是欢天喜地的跑将过去,一行四人也被拥了过去。所有的人围着篝火,成了两三个大圈,人们手拉着手,欢快地跳起舞来。圈子在不断地旋转着,每个人都是心中荡漾。十分高兴,史云扬牵着冉倾珞,听着她欢快而幸福的笑声,心中顿时感觉到十分满足。 双手相连着,心亦是紧紧相连,有谁能够比史云扬和冉倾珞更明白幸福的滋味,这篝火岂非就是最好的见证。 空地上的篝火舞会还在欢快地进行着,有一个人却在木楼前的空隙中偷看着,她不敢走近,现在她的心里就像住着一头魔鬼。她看着篝火人群之中起舞的韩仑,心中一横,喃喃道:“韩哥哥,我舍不得你,对不起。” 她紧紧握了握自己手中的小瓶子,悄悄地走进了厨房。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