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漂亮一张脸,像精致的瓷器被割裂。 流血都渗着悲凉的美。 小孩子心思纯,最见不得完美的东西破碎。宋黎对他有感激,因而生出点儿心疼,捏住他衣角拽了拽。 “哥哥,以后不要打架了。” “疼……” 盛牧辞眸光轻闪,看住眼前的小朋友,无所谓地笑道:“人善被人欺,小姑娘,听过没?” “有人欺负你吗?” “你说呢。” “那你、那你告诉妈妈了吗?” 盛牧辞沉默下来,几秒后笑里裹挟冷意,戏谑答道:“哥哥跟你差不离儿吧。” 差不离的意思,宋黎不太能理解,只当他和自己一样,都没有爸爸妈妈。 她合上嘴巴,世界都随之安静了。 “那……那你打吧。”迟疑地想了半天,宋黎磨蹭着开了口。 盛牧辞要笑不笑地看着她:“就打了?那哥哥受伤了怎么办?” 宋黎那时说话还有奶音,带着一本正经的稚气,说:“等你厉害了,就不会了。” 闻言,盛牧辞一低头,笑了。 随后他眼底的情绪又渐渐深邃起来。 你看,连素昧平生的小女孩儿都在教他勇敢不屈,可有的人,只会逼他把隐忍当美德。 宋黎想脱外套还他,但胳膊短,男生的蓝白校服又宽大,她穿着都踩脚,袖子更是堪比戏服,长得夸张。 她怎么都够不着袖口。 “折腾什么呢?穿着得了。”盛牧辞指节轻叩了下她额头,把烟叼回齿间,站起身:“快点儿回家去,别赖这儿影响哥哥抽烟。” 只见她忸怩地低下头:“哦……” “不想回?”盛牧辞察觉,这个只到他腰际高的小孩儿,似乎不太情愿的样子。 “……怕黑。” 宋黎声音小得像是说给自己听,话里有些微妙。 盛牧辞没多想,跟她保证有警察带很安全,只是这小女孩很奇怪,看谁都生怯一般,怎么就不怕他呢? 但还是得承认,小姑娘漂亮得招人疼。 盛牧辞挑了下眉,又重新蹲下,笑得没正形:“告诉哥哥,我们小阿li的li,是哪个li?” 他问了,宋黎就很努力地去思考。 然而无果,最后她颓丧地摇摇头:“我不会写……” 盛牧辞还未言语,画面瞬地变幻,他栽倒在病床,橘色长夜化成了白光下的房间。 女孩子手握着他腰,俯身在床边,鼻梁上架了副金丝眼镜,肌肤雪白,一身白褂纤尘不染,纯美得惹人浮想联翩。 梦里她戴着猫耳朵,毛绒绒的。 巴巴望过来,那双眼睛和那个小朋友一样清澈无辜。 她凑在身前,浅浅的呼吸带着甜醺醺的香调,嘴巴是健康的红,润得像沾染露珠的樱桃。 他一眨眼,突然一阵两毛钱特效的云烟,散去后,只见她化作了一只猫,蹲在他胸口,倒像是微信头像里那只跳出了二次元。 小猫舒服地眯起眼睛,喵了一声,忽地,它轻轻软软地开口说了人话: “哥哥。” “…………” 盛牧辞抽了抽嘴角,伸出手,指尖挠她白绵绵的下巴。 …… “咚咚咚——” 敲门声猝不及防响起,硬生生将盛牧辞从沉浸的梦中拉扯出来。 “三哥,到点儿了,饭后还得吃药呢,我手机修好了,你要睡醒了就跟我说一声。”许延在门外嘹亮地喊。 盛牧辞眉头拧得很紧。 说你妈。 这大嗓门儿入土了都能被叫回魂。 盛牧辞眼皮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