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好了,荆白玉果然是个记仇的,便让厉长生在门口站足了两个时辰,才可入内。 厉长生好脾气的道:无妨,我也左右无视,就在这儿站一会儿,全当活动筋骨了。 厉长生前来之时,就有侍卫急匆匆往太子宫中禀报。 荆白玉正用着早膳,心情着实不错,慢条斯理的。听到侍卫禀报这事儿,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 昨天夜里成功擒获刺客,刺客已然招供,便是皇后的一位伯伯,指使他们刺杀小旻。但他们万万也无料到,只是刺杀一个小人物罢了,无端端就变成了行刺太子殿下。 这一大早的,想要见太子殿下荆白玉的人可不少,厉长生只是其中一个,说起来荆白玉的确应该很忙才对。 只不过 荆白玉一个也是不想见。 灵雨前来禀报,道:已按照太子您的要求办妥。 今儿个是有早朝的,但太子荆白玉身边的大宫女临时告知,太子遇刺受了些伤,无法早朝。 随即皇后那面急匆匆差人来叫荆白玉过去一趟,荆白玉也声称受了伤无法前去,回绝了皇后。 皇后的伯伯更是热锅上的蚂蚁,整个人害怕到筛糠。 皇后的娘家人派人刺杀太子殿下,这事情听着便稀奇的很,但事关重大无人敢率先出头,全都远远观望,先看看势头再说。 荆白玉淡淡的嗯了一声,道:那流安世子如何了?还在等着? 灵雨道:等着呢,不曾离开一步。 眼看着日头升高,眼下的天气热了起来,厉长生在门口站着,有些个额头冒汗。 这才站了不到半个时辰,距离两个时辰还早得很。 厉长生心知肚明,若是自己这会儿胆敢偷懒,荆白玉那孩子定然生气至极,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这门口站的是谁? 有人从宫门口路过,远远走了过来,嗓音中带着一股轻佻之意。 守门的侍卫们连忙拱手说道:期门掌大人。 来人正是期门郎韩忠德,日前厉长生远远瞧见过的人。 不只是厉长生对韩忠德有所印象,韩忠德对厉长生也是印象颇深的。 九千岁厉长生的名头,韩忠德并不陌生,突然来了个据说与九千岁长相十足相似之人,这宫里上上下下,谁能不好奇? 韩忠德那日里乍一看厉长生,顿时便心生不悦起来,各种的不是滋味儿。 厉长生身量高大,长相不俗,说是俊美无俦绝不为过,足以令只见他一面的女子神魂颠倒心生好感。 韩忠德自命不凡,在这宫中走动,哪有宫女不对他一见倾心的?如今突然来了个比韩忠德更为出彩之人,叫他心中不甘不愿。 这厉长生在样貌上就压了韩忠德一个头等,随即韩忠德又发现,太子殿下荆白玉似乎对厉长生不同寻常。 韩忠德日日里讨好荆白玉,花样手段层出不穷,也不曾见荆白玉正眼瞧他半分。可昨日厉长生第一次进宫,竟是单独与太子荆白玉在内殿聊到天黑才行离去。 韩忠德眯了眯眼,看着厉长生的目光又是嫉妒又是愤恨,道:世子怎么又来了?太子殿下无有时间,总是见什么阿猫阿狗的,你若是识趣儿,还是早早离开罢。 厉长生露出一个微笑来,并不见丝毫愤怒,道:期门郎跟随太子殿下多时,竟还不了解太子殿下分毫,怪不得听闻不如何受宠信,原也是有道理的。 你说什么?韩忠德被戳中了痛楚,他跟随荆白玉的确也有些时日了,明明是期门掌的官职,应当是荆白玉身边亲信中的亲信,却连个扫地的宫女都不如,荆白玉根本不愿与他说话。 厉长生道:太子殿下是必然会见我的。 我呸!韩忠德啐了一口,道:狂妄自大! 不信?厉长生似笑非笑,道:期门郎回头一看便知。 韩忠德回头去瞧,却什么也未曾看到。 远远的草木之后,有个身影躲避着,这会儿急匆匆转了身往太子宫中而去,可不就是大宫女灵雨? 荆白玉不肯立刻见厉长生,叫灵雨前去瞧着,若是厉长生敢走,立时来报。 厉长生早已瞧见灵雨的身影,那身影乃是老友,他如何能分辨不出? 灵雨见韩忠德出现,故意刁难厉长生,便赶忙回了荆白玉身边,与太子殿下禀报了一番。 荆白玉当下将手中的简牍往案几上一掷,发出哒的一声。 荆白玉长身而起,冷笑一声:这韩忠德,又不肯安分老实了!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