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中参上水,然后给他揉肩捶背。 似乎大厅内的一切都和他无关,只是来悠闲度假的。 陆续心念蓦地一动:他是不是该学学别人家的徒弟,手脚勤快一点,也给师尊揉捏推拿,别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在这儿杵着。 王家人满心慌乱,一想到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都快急出眼泪,仍是不敢再出言询问。 大厅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此时已是下午,日头偏西,熔金的阳光开始渐染红霞,天光尚亮,却莫名带上几分黑夜欲近的阴寒。 张道长已经清楚另外二位道友靠不住,转头问向绝尘道君:“不知闻道友有何看法?” 一众王家人的目光霎时转向闻仙长,悬吊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热切期盼他能说些什么,又怕他说出话的令人失望。 绝尘道君仍未立刻回答,只柔声朝陆续轻笑:“阿续,过来坐下听为师说。” 啊?陆续微诧。 除了四个金丹修士,其余人全部站着。 另外一个当徒弟的还在积极侍奉他的师父,一刻没闲着。 他入座,怎么想都不妥。 师尊在尘风殿里宠他,在乾天宗里宠他,现在下了乾元山,到了凡人家里,还是对他一如既往的宠溺。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他只能听从师命,迅速在师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咒法奇特,不是炎天常见的诅咒之法。”绝尘道君温柔笑看陆续,仿佛只在给爱徒传道授业,并非给王家人解答。 “能在一夜之内迅速置人于死地,且咒法生效后,灵气散逸极快,让人没办法顺着残留的灵息找到施咒之人,是个品阶颇高的法咒。” “不常见,品阶又高,要么是某派不外传的秘术,要么是道行高深的修士,根据已有的法咒,更改了一部分,算是自创。” 云崖子和决明道人本也在听他讲道,此时异口同声惊诧道:“会这等高阶咒法之人,怎会对付区区一介凡人。 但他们丝毫不怀疑,这是个极为偏门又厉害的法咒,凭他们的本事,破不了。 二人又同时将目光转向一众王家人。 大家都觉得,是王家中的某一人,为了争夺家产,找修士下咒杀死自己的兄弟手足。 然而王家虽然富贵,并非人间掌权者,能请到多厉害的修士? 金丹以上的,少有人愿意自降身份,咒杀一介凡人。 他们可以为了钱财,管一管凡人家务事——这还同除魔卫道沾了点边,算做善事。 若有凡人为了争夺家产这点狗屁倒灶的小事,请他们做法咒杀凡人,再多人间的金银也不干。 云崖子疑惑:“你们是不是惹到哪个道行高深的前辈了?” “一定是!”决明道人轻易下了结论,“你们王记糕点,从来不给修士行方便,还叫本道和凡人一同排队。就冲这一点,就能得罪不少人。” 几个王家人立刻诚惶诚恐解释:“这是老爷子定下的规矩,我们也反对。大家这么多年也劝过很多次,怎么能让仙长屈尊排队。” “可是老爷子一意孤行,我们做儿女的也没办法。” 一人这时还不忘争权:“若是我做了当家,一定改了这个规矩,以后仙长们只要肯赏脸,随来随买。”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