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找你的。这两年你我二人之间闹了点小矛盾,关系不如往日那般亲近。” “如今矛盾消除,我二人重归于好,自该如以前那般对坐品茶,清谈天下棋局。” 柳长寄微微蹙眉看向他。 闻风见不到陆续,就用这种方法赖在辰宿殿中不走,还将自己拖住。 可他二人的棋局已经下了百年,早有约定再先。往日他随意出入尘风殿,闻风从未加以阻拦。 他俩是棋逢对手的“莫逆之交”。 清越嗓音讥笑一声:“好。你我两年未曾下过棋,倒也有些想念。只不知你有伤在身,灵力会否受到影响。” “无妨,定不让你失望。” …… 陆续从徐婉口中听说此事,惊得目瞪口呆。 “峰主和绝尘道君本就是这般并驱争先的关系。”徐婉笑意嫣然,“他二人谁也不服谁,却也并肩而战百年,意气相投。” 她笑看一眼陆续:“连品味都一模一样。” 陆续无奈心道一句:一丘之貉,臭味相投。 “峰主和绝尘道君下棋,有时一下就是不眠不休三五天。他怕你一人待着无聊,让我和于兴来陪你聊天。” “峰主也说了,倘若想离开寰天峰去别处散散心,带上几个亲随就行。只是要去陵源宗的领地,需要召一两位元婴尊者护卫。” 陆续漠然摇头。 柳长寄手下一直在旁边,去哪儿都没劲。 他更不会脑子缺筋到主动跑去闻风的地盘,引发两方争斗。这两拨人,他唯恐避之不及。 三人天南地北聊了会天,徐婉和于兴话里话外,有意无意都让他此后一直待在寰天峰。一场八卦聊得兴味索然,没过多久就散了场。 不过柳长寄不在,身旁没人再一直死盯着他不放,心中压力骤然减轻。 无聊却悠懒的过了一日,很快到了明月徘徊之时。 月洒清辉,透过高大窗棂,在地上洒落一片银霜。 陆续沐浴完毕正打算入睡,透亮的窗户外忽然传来几声清脆声响。 他好奇朝窗外瞥了一眼,瞬时愣在原地。 窗户被推开一道能过一人的缝隙,一抹霞姿月韵的身影潇洒一跃,如同做贼似的从窗外翻入,落地后朝他扬了扬嘴。 陆续哑口无言。 外表光风霁月的绝尘道君,什么时候也学着别人做起梁上君子? 昳丽凤目笑意高雅,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只笑着不说话。 顷刻过后,陆续定力不足,无奈又疑惑地开了口:“你不是,在和柳长寄下棋?” “相思难解日夜惆怅,无心专注棋局。” “……柳长寄呢?” “我叫熙宁闹了点事,把他引出去了,一时半刻回不来。” 陆续默然转身,无话可说。 身形刚动,被人一把紧搂在灼热的怀里。 “阿续,我想见你。” 精雕眉宇微微一皱,正打算将人推开,温声雅言忽然冒出一句带着几分撒娇似的楚楚可怜:“我伤口疼。” 陆续动作骤然一滞,抬眼静静打量对方。 闻风抿嘴淡笑:“真的,没骗你。” 他温柔紧扣冰冷五指,拉到自己心口的位置:“这里疼。” “我身上不停有新的伤口冒出,表明你讨厌我憎恶我,还想着离我而去。这比任何伤痛都令我伤魂蚀骨,痛彻心扉。” 陆续想抽出手,对方抓的很紧,难以抽离。 “你身上的伤明明就没事。” “怎么会没事?”闻风就着他的手,将衣襟拉下,让鲜血淋漓的狰狞伤口再次暴露于他眼前。 “你自己许下过多少誓言,难道一句都不记得?” 每一条都是一旦违背,就会直击神魂,遭受蚀骨灼心剧痛的毒誓。 清雅嗓音继续低沉道:“有时疼痛难忍,偶尔也会想,干脆解开替你承担痛苦的法术,让你也尝一尝和我相同的痛楚。” “你疼的受不了,或许就会愿意重新回到我身边。” 俊美凤目深情又无奈看向此生挚爱:“可我还是舍不得。即便是你自己种下的因,我也不忍让你承受焚心之痛的果。” 清艳眼梢冷然看向对方:“那你把法术解开。我发的毒誓,后果我自己承担。”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