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敬重她是徐空月的母亲,默默喝着茶,从不反驳。可心底向来是嗤之以鼻的。以她郡主之尊,不问徐空月不敬之罪已是她高抬贵手,还要对他三从四德?简直做梦! 梳洗过后,又慢悠悠用了早膳,皎皎这才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晃悠悠去了徐夫人院子。 刚进院,正好撞见从里面出来的徐问兰。 徐问兰素来不喜皎皎,瞧见她也没个好脸色,从鼻端发出一声轻微冷哼,就视若无睹走过。 皎皎从来都不是受气的性子,当即转身对着徐问兰的背影喝道:“站住!” 她毕竟是娇纵蛮横的郡主,此时有心教训,声音里自然带了威仪,绕是打算无视她的徐问兰都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皎皎不慌不忙,缓缓踱步到了她身前。 她与徐问兰身量相仿,此时看着她的目光却仿佛自上而下,满是压迫感。声音却柔和的仿若闺中密友闲谈:“你是想听身为嫂嫂的我给你讲讲规矩,还是想让身为郡主的我,给你好好讲讲规矩?” 从她与徐空月成婚,徐问兰便将对她的不喜挂在脸上,每一次见面,不行礼,不问安。 皎皎也从最开始的“徐府的小姐,就是这样不讲规矩么?”变成了“我如今身为你的嫂嫂,就该教你讲讲规矩!” 再到后来的“本郡主就好好教教你,到底什么叫‘规矩’!” 可徐问兰依旧我行我素,打死不改。 某种程度上,皎皎对她这种坚持不懈的精神甚是佩服。 但三年来的立威不是白费功夫,如今皎皎扔下这句话,徐问兰咬碎了一口银牙,到底还是服了软,冲着她极其敷衍地行了一礼。 而后就要往外冲。 “等等。” 徐问兰咬紧了牙,几乎扭曲着脸回望过来,“郡主还有什么事?” 皎皎在原地踱步,闲庭漫步一般,悠闲自得。“你既然唤我‘郡主’,那么行礼就不可这般敷衍。” 说着,对身边跟着的丫鬟婆子一使眼色,便有人上前去,就要捉着徐问兰。 徐问兰被这架势唬了一跳,牙关咬了又咬,终究还是端端正正朝着皎皎行了屈膝礼,而后才红着眼问:“我可以走了吗?” 皎皎笑了笑,“早这么乖乖行礼不就好了么?” 徐问兰扭头就冲出了院子。 张嬷嬷有些不赞同,“郡主何必又刁难小姐?待会夫人那边想必又会怪罪郡主。”徐家人对皎皎的不喜几乎摆在明面上,就是碍于她的郡主身份,才处处忍气吞声。 皎皎却不在意,“徐家小姐这般不知规矩,传扬出去,丢的也有我荣惠郡主的脸面。” 果不其然,皎皎进了屋子,才微微屈膝行礼,便听到徐夫人客客气气的问责:“郡主是千金之躯,问兰不懂事,改日我自会训斥她,就不劳烦郡主大驾了。” 这是在责怪她了。 皎皎平日里怼天怼地,刁蛮任性,可到底敬重她是徐空月的母亲,忍了又忍,才道:“我知晓了。” 接着,又听徐夫人道:“空月吃醉了酒,不识礼数,郡主怎可再去他院子里?万一冲撞了郡主,长公主那边,我们又要如何交代?”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可与她打了三年交道的皎皎却知晓,她这番阴阳怪气,就是拐弯抹角数落皎皎不知礼数,还怪她有个让她能作威作福的长公主母亲。 她默默咬着唇,忍了又忍,还是霍然起身:“母亲若是没有别的事,我便去长公主府给我母亲请安了。” 她先前不顶嘴,不代表她就没脾气。 徐夫人一言难尽的望着她,半晌才点了点头,眼底嫌弃显露无疑。 皎皎二话不说,扭头就出了她的院子,径直出门去了南嘉长公主府。 南嘉长公主正在听戏,台上咿咿呀呀好不热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