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又回头看了他好几眼,叼着糖葫芦走两步又回头。 王晏之冲她笑笑,她歪着头往他身后看,一个熟悉的人影咻的躲到拐角的弄子里。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扭头往那边去,那人还以为他们走了,刚探出头就和两人看了个眼对眼。 小姑娘手里还拿着一串鲜艳的糖葫芦,凶巴巴的盯着他:“金鱼麟,你鬼鬼祟祟的干嘛?” 缩在墙角的林鱼景尴尬一秒,立刻站直挺起胸板:“你们别误会,我不是跟着你们,只是恰好碰到同行了一路。” 薛如意嗤笑:“那你躲什么?” 林鱼景:还不是怕你揍人。 当然,这种话他是不可能说的。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怕一个姑娘家。 “我没躲,就是想来和周兄说一声,等明日归家禀告父母后我就去如意楼拜访。” 薛如意:“哦,那欢迎啊。” 林鱼景有些气恼瞪她:“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抢话,还有,不要总是欺负周兄。” 薛如意莫名其妙:“我何时欺负他了?” 林鱼景涨红了脸,结巴道:“方,方才你就让他那东西,买这买那的。还还有,我那日都听到了,你在客栈房间欺负他。他让你起来,你还这样那样……”他越说脸越红。 薛如意恍然大悟,以为是在说瑜伽的事。 “我哪样哪样了,表哥喜欢的紧,这几天都在做,要你来说什么。” 即便他们成了亲,男女之事也不该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说出来。 林鱼景脸色爆红:“你……”无耻! “表哥,你说喜不喜欢?” 王晏之轻笑出声,低低嗯了一声:“喜欢。” 林鱼景羞窘得待不下去,家教甚严的他觉得这两人委实太过出格。 “我不想同你讲这些,总之,女子就该娴静体贴。周兄病弱,作为妻子就应该多关心他,凡事多尊重他的意见。”那日在考场周兄一直手脚发抖,想来是被他家娘子夜夜痴缠所致,怪不得祖父时常说女人都是功名路上的拦路虎。 他将来不考取功名是绝对不会娶亲的。 “我走了,你们慢慢逛吧。”林鱼景讲了一通道理扭头就走。 薛如意莫名其妙:“那小老头是在说教?” 王晏之:“大概是。” 薛如意脸色肉眼可见冷了下来,手臂用力,有些融化的糖葫芦抛飞出去,正中林鱼景后脑勺。 林鱼景哎呀一声,脸着地趴在了地上。像个八爪鱼一眼扑通了两下,伸手摸到黏腻黏在头发上的糖葫芦整个人都不好了,回头一看哪里还有罪魁祸首的身影?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俩人在府城大小街道逛了许久到傍晚才回客栈,薛如意交代小二送吃食上楼,她回到房间,屏风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她有些无聊,在房间来回逛了两圈,目光落到左边的妆台上。铜镜里照出她纤长的身影,以及妆面上的一朵簇新石榴色绢布珠花。 这珠花哪来的? 薛如意走过去,左右看了看,又朝屏风后看了一眼。确定王晏之不会突然出现,才伸手去捡那朵珠花。珠花下垫着一块雪白梅枝帕子,帕子的一角绣着一个‘安’字。 这珠花是表哥的? 他什么时候买的,买给她的吗? 薛如意杏眼眨巴,又往屏风后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坐到铜镜前拿起珠花在发间比了比。 好像还挺好的看的。 屏风后传来响动,薛如意匆忙把珠花放下,有些别扭的坐到桌前。王晏之拢了拢素白的底裳,披散着头发绕出屏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位子已经不同的珠花,眸里荡出点笑意。 “白日路过集市,瞧见一朵珠花很漂亮,如意看看喜不喜欢?” 他走过去,拿过珠花也坐到桌前。轻轻袅袅的药香被热情熏蒸得越发浓郁,薛如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