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疲惫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今天注定是白忙活了。 有个在机场拖地的清洁阿姨,见她坐在这里一整天了,手里还拿着一束花,拖地的时候故意和她搭话:“你来接人吗?” “哦。是啊。”她嗓音很疲惫了,等了一整天了,水都没喝,看一眼窗外的景色,发现白天的太阳已经落下,此时窗外是红彤彤的一片,月亮也快要升起来了。 她站起来,决定还是暂时回去了。 回校的公车最迟是六点半,她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她的荷包可不够支付额外打计程车回去的钱,她的荷包仅够支付两块钱的机场专线费用。 她带着花束起来,路过垃圾桶的时候,看了看这束快要枯萎、但依旧香气扑鼻的栀子花,有些犹豫的放在了垃圾桶的上方。 之后,她慢吞吞的往前走去,心里其实仍然有些期待,希望看到奇迹发生,所以才故意走得又慢又沉重。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阿嚏”声。 白银下意识往回头看,就见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垃圾桶前面,手里拿着一个吃光的牛奶纸盒,正对着垃圾桶前面的一束花发呆。 看样子这个小孩是想扔垃圾,但是注意力被这束花抢了。 白银鬼使神差的返回来,将那束挡住他扔垃圾的花给拾了起来,重新捧在胸前,俯下头看着那个小男孩:“你是不是要扔垃圾?” 说话时,那棵插在栀子花束里的蒲公英散开来,一下子像是下了一场雪,吹在了可爱的小男孩头顶上。 花絮把男孩黑色油亮亮的发丝,都染成了雪白雪白的颜色。 白银伸手摁在了他的小脑袋:“对不起啊,我帮你把白色棉絮拍走,你别动。” 那个脸色雪白的男孩认真的点了点头,呆呆的看着白银,像在看莫名其妙的生物。 白银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还好她的动作足够快速,很快就把小男孩头发上的花絮给拍干净了。 只是奇奇怪怪的事情又发生了,那个脸色苍白如纸的男孩盯着她,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 直至后来,眼看小男孩就要倒下去,白银急得伸手接住了他。 她最近看过很多社会新闻,时常告诫自己以后在路上不要扶老人,否则很容易被讹诈。 但是眼下是个小男孩,她想也不想就扶住了他,连手里的花都没来得及扔掉,她拿着花的手急促的拍打他苍白的小脸:“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你怎么了?你的家人呢?” 可是男孩无力回应她任何问题,耳边只有他急促孱弱的呼吸声。 “救命啊!你怎么了?心脏病发吗?”白银急得往四周张望。 男孩急促的喘息,拼命的张口,他好像想要开口说话,但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因为小男孩忽然的倒地不起,有路过的人迅速的将他们包围,人群越积越多,有人已经通知机场人员。 白银感觉怀里的男孩气息越来越弱,眼眶急得通红,她不知如何是好。 机场灯光亮如白昼,韩维止一身藏蓝色的外衣,走在人群中,他个子挺拔,背影挺立俊逸,气质引人注目。 白色的灯光打在他清隽的脸庞上,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慌张,看着过往的每一个路人,像在搜寻某个身影。 路过一个清洁工时,他客气的正要询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小男孩时,远远的距离,他看到人群迅速包围成了一个圈。 韩维止顿时有不好的预感,朝那个围成一圈的人群处走去。 拨开人群,他一眼看到了一个年轻女人拿着一束花正在拍打他的侄子。 “疯子。”他大步过去,将她手里的花抢过来,朝人群空隙远方处扔去,彻底的远离了他的小侄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