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陪宁池安。 长途劳顿,宁池安今晚的状况不算太好,昏昏沉沉地睡着。 中间不知道外面在聊什么,计迦楠听到谈之醒的一句话飘了进来:“计迦楠就是个大傻瓜你不知道?” 计迦楠:“……” 接着好像是二嫂在笑骂谈之醒别乱说话,小姑娘都大了给点面子。 谈之醒轻哼一下,又说:“反正这先斩后奏的事也能干出来,人只能是被加州的风吹傻了。车库没门了,车轱辘都不能买,回头又变马路杀手。” 计迦楠:“……” 她给宁硕发消息:“宁硕哥给我买马路,拉黑谈之醒。” 在外面坐着喝茶的宁硕收到,笑着给她回复:“买买买。” 等他们走了,计迦楠才出去和宁硕两人世界了小半天,把从谈之醒那儿受的伤全在他这儿抚平了,才美美收工回家。 国内的日子规律许多,第二天计迦楠就开始上班,补上了这个意外长久的新年假期里耽误的工作。 下班的时候每天就先去医院探望宁池安,大多时候待一待,和他说说话,没多久就能看到也下班了的宁硕去医院看父亲。 现在医院里一部分时间是毕丛雲在照看,一部分时间由宁家的其他亲戚帮忙守着宁池安,毕丛雲也就不算太忙。 和宁池安相认前毕丛雲从来没踏足过这座位于江南的繁华大都市,这十五年来才零星来过几次,偶尔学校放假,她会来看看孩子,但没有多待。 这是几十年里她第一次在这里不计日夜地久待。 照看和探望宁池安的人变多了,确实比在加州就要轻松一些,宁硕也不用放下一整个集团的事全身心守在父亲身边。 不过到底还是忙,两人都忙,计迦楠只忙一个公司,宁硕要忙整个集团,所以他也还没空怂恿她搬家同居什么的。 那日计迦楠和公司副总在市区一间餐厅和合作方吃完饭出来,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妇女,直勾勾盯着她看。 计迦楠起初不以为意,等到送走了合作方,自己准备和副总回去时,那女人喊了她一声。 “等等,你是姓谈吗?” 计迦楠微顿,虽然不是姓谈,但是这个姓,也是她家的,而且放眼充京城,也只有他们家姓这个了。 计迦楠回望那个站在路边绿化树下的女人,蓦的一打量,似乎有点眼熟。 路灯照在她暗红色的碎花衬衫上,剪着齐耳短发,不算白皙也不算年轻的脸上,年纪看着和他父母差不多。 计迦楠忽然想起来去年出现过的,她闹出来的小插曲,看了个综艺就说那对寻亲的老夫妻是她亲生父母,二哥还被迫去给她验证了,但后来说不是,宁硕哥跟她说的。 这两人的话,加起来像一座山一样有分量,让计迦楠从始至终、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秒怀疑过他们的说辞。 但是看着眼下这个些许熟悉的陌生人,计迦楠心里不知为何就冒出了一股念头,也只有那个念头,没有其他了。 ——难不成?有什么情况吗? 计迦楠问那女人:“您好。怎么了?有事吗?” 女人问:“你是姓谈吗?充州的谈家,是你家吗?在宁氏里工作的那个人,你认识的是吗?” 计迦楠眯了眯眼,愈发困惑地问:“您问这个做什么?” 女人一瞬间知道就是了,展开了笑颜,走上前来。 一直站在计迦楠边上的副总见此不由靠近,伸手微微挡在了她面前,问来人:“请问您有事吗?” 女人看了眼他,没去搭理,径直看计迦楠说:“之前在宁氏工作的那个人,和另一个男人,那男人据说是你堂哥还是什么的,他们两个人来见我和你爸爸。” “……”计迦楠被这乍然到来的称呼弄得,眼睛一刹微睁,莫名身子一阵不适,摸了摸手臂抚一抚,整个人都不对劲。 女人继续说:“他说验了dna,结果出来了,你是我们的女儿。” “……” 计迦楠脑子又嗡了一声,像凌晨寂静时分一辆大货车的长笛,吵得脑壳疼。 大抵是太无措了,她不知道做什么,不由得转了转头和身边也很懵逼的副总面面相觑,两两对望却没有话出来。 忽然女人上前一把握住计迦楠的手,把她扯回了神。 “我是你妈妈,你妈妈呀。” 计迦楠尴尬地轻咳了下,马上抽出手,不知为何感觉极为别扭。 她退了一步,又抬手示意女人别上前,止步,然后才在对方的欲言又止中出了声:“您好,嗯,是这样的,我知道这事,但是彼时我听到的说辞,是我的dna和您夫妇俩,不匹配,也就我们没有血缘关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