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角去了。 茹婉凑在玲珑耳边低声问:“咱们要陪在什么时候?是等大兄回来么?” 玲珑回答:“不用等到那时,只等她们吃过晚食,送亲女眷过来陪着,我们就出去,咱们在跟前,她也不自在。” 茹婉抚着肚子:“饿了。” “稍稍忍一会儿,贺嫂子那里必是备下了咱们的饭食,不拘什么,先垫巴垫巴。席上的菜品这会儿早该冷了,客人许也快散了,今日都忙了一天,我让人晚上煮暖锅子吃。” “这可好。” 没等多长时间,贺嫂子果然提着食盒来了,她没进屋,就站外面将食盒递进来,说:“上面两层是给新奶奶的,中间一层是给姑娘们带的小零嘴儿,碗碟筷子汤匙在最下面,吃过就拾掇放门口,我让人过来取。画角丫头提了些饼子和菜去西间屋了,姑娘放心,新奶奶带来的人饿不着。” 玲珑接过食盒:“晓得了,嫂子赶紧忙去吧,我记着你的功,明日让大兄多谢你一回。” 贺嫂子笑着去了。 新娘子是真腼腆,今日大喜,她见谁都觉得羞涩难言,见玲珑茹婉两个,也是羞涩中带了许多的小心翼翼,互相见了礼,就拘促的连话都不敢说,手指拧的麻花似的。 玲珑安抚一笑,取出食物摆好,对边上的丫头豆绿说:“来伺候你们姑娘吃饭,炉上有热水,桌上有茶叶,且看你家姑娘习惯喝哪个。我们就在暖阁那里,有事唤一声。” 新娘子还是窘着脸低头道谢:“多谢二妹妹三妹妹。” 豆绿屈膝:“婢子省得了。”也是小心谨慎的模样。 玲珑拉了茹婉去了暖阁,坐下吃炸过的米酥条。 好容易等豆绿拿了食盒出来放门口,又见画角也带了几个腰上拴红绸的仆妇们过来了,玲珑轻舒一口气,可算是能离开了。 再这么待下去,她得尴尬的能用脚趾头将鹿皮小棉靴抠穿底儿了。 果然男儿家的福气,旁的人是无法消受的。 人都散尽,顾母才有时间找玲珑说话:“你大嫂嫂那里可安置妥当了?” 玲珑:“大兄已经回去了,想是安置妥当了。” 顾母:……这话听着,好像哪里有不对,又没哪里不对。 又问:“今日来家的小娘子们,性子如何?” 玲珑:“只一面,哪里能看出来,倒不如看她父母兄弟如何,窥她家风如何,便知家里女儿教养如何。母亲与父亲多打听打听再选定哪家女孩儿适合当咱们家的媳妇,可比我偏见一面强上许多。” 顾母:……这话没一点儿趣味,难道她不知道其中道理么? 玲珑又说:“今日走了许多路,脚面许是又肿了,睡前使关关端来热水烫一烫,厨房事已经归整清楚了,你安心睡,别的事,改日再说。” 顾母越发无奈:“我省得了,不用你多嘱咐,都累了一天,你也快回去睡吧,一天天,多少心都不够你操的。” 玲珑忍住吐糟的欲望:我要是不说,你十天半月都不会主动洗脚,裹脚步缠了一层又一层,得多亏现在是冬上。 给关关一个眼神,关关点了点头,玲珑这才出来往自己屋去。 睡了好一觉安稳。 新夫新妇来见礼了,昨夜的洞房花烛不知怎么过的,刚进屋众人一笑,两人就变成了红虾,窘的不成样子。今日的新妇脸上可没有涂的红红白白,身量纤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