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由此次加试成绩决定录取名额。 最后,一直等加试的学子也授了等职,此时已入了八月,京城秋色半分,天气开始变凉,南方学子才一齐进了通州,经运河返回家乡。 苏北这里,此届参试者三十七人,中榜者十二名,比不上应天嘉兴余姚等地,但在小小苏北之地,已是了不得的改绩。 官员考核,教化也包涵其中,又兼之今年多次赈济灾粮,今年苏北的官员,考绩一定在优等。 这确是大喜事。 众学子一归来,就往衙里去了,一则是报到,二则是,约定俗成的谢师宴。府尊与布政司众官都是学子的栽培指点之师,必是要谢的。 顾父管理着所有学子的学籍与户籍,此次的谢师宴,他也是学子们要谢的人,便放下手头的事,经心打理了一番,往府尊府里去,谢师宴就在那里。 三十七名学子,只有五人未成婚,这五人一进来,众官员的眼睛就亮了……感谢京城闹的那一出,这些苗子没被人抢走,如今,终于轮到他们来抢人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时,这话头就牵出来了,官员们一个个比媒婆还厚颜,不管不顾的将自家女儿拎出来(不是真的拎,就是嘴上说的),夸了又夸,浑胜去年冬天那不要脸的林指挥使。官职低微的人只能看着上官明目张胆的抢人,便是上官家的女儿长成一只猴儿,今日这宴上,也得是花容月貌贤良淑德,别人一句都不敢说不好的。 顾父也是,有心抢人,奈何,不能抢,只能郁郁的垂头吃菜喝酒。 那五个学子被这场面惊了一跳,然后就稳了。 婚姻大事,若是他们肯将就,也不会单到现在了。娶个高官之女固然容易,但,经过此番京城之遇,他们更明白,娶个门当户对的才最好。苏北这几大尊,身家可都不清白,与这样的官家结亲,风险太大,得不偿失。 也得找个体面的推辞,既保全了大人们的颜面,也能脱身于这尴尬境地。 此际,徐知安最是沉稳,他知道,这几个大人不会将女儿嫁予他的,于是神态自若的坐着,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闹剧当下酒菜。 果然,大家都喜欢魏晚俞,下意识的绕开了他。 顾父一看,嘿,还能捡漏。 便跟身边的同僚说:“你说,我将女儿嫁予他如何?” 同僚是个苏北通,见此便摇头:“不如何,他父是个狂生,母亲是个疯妇,亲族无依无靠,不是个结亲的好人选。” 顾父又问:“他母亲……是得病疯的还是生下来便是疯的?” 同僚扑嗤一笑:“非也,此疯妇非是彼疯妇,她没病,也没疯,只是行事出格又胆大妄为有悖妇德,常做世上妇人所不敢做之事,故而被人称为疯妇。咱们家的女儿都是娇养着长大,如何受得了那疯妇的折魔?” “那他父亲又是怎的?” “说来唏嘘,那也是个正经科场考出来的人,只是为人狂傲,恰逢朝上不稳,忠肃公含冤,他于是大骂朝堂,君上与剦宦俱被骂了一场,然后便被夺了功名,终身不许录用。如今也只管饮酒游玩,俗事一概不理,日常食用全靠妻子养……” 顾父:……啊,那再考虑考虑吧。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