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婚人也在高唱:“喜今日良辰美景,鸾凤和鸣,卜他年瓜瓞绵延,桂馥兰芳。佳偶天成——” 徐知安于是又跪曰:儿再拜迎新妇,叩谢岳父岳母养育之恩,两家为姻,一家之好,岳父岳母亦如儿之父母,儿与新妇定会孝顺二老,今日娶妇归家去,望父母身安康。” 证婚人又唱:“喜结良缘,叩谢亲恩——” 徐知安跪倒再拜,叩首。 顾父顾母见礼成,终于忍着酸涩,向一边的人挥手,让她们带玲珑出来。 玲珑被盖头一遮,眼前只剩红压压一片,光线也暗,外面人声滔滔,欢言笑语,屋里不见一丝儿响,画角和贺嫂子两人只站在门外,守着不许不懂事的孩子乱闯,茹婉也被杨氏带走,招待今日来的小娘子去了……只她一个人浑不知时间的坐着。 实在是干坐不住,她只好默背学过的书册,背着背着就走了神……她是再想不到,这辈子竟这样就结婚了。 原来的鳞片拔过了大半,原以为要一直拔下去的……如今也在拔,不过,如果拔过便能脱胎换骨,她宁愿再多拔几片。 不怕脱骨退鳞时的疼痛,怕的是,疼着疼着就麻木了,再也没办法长出新的筋骨鳞片了,余生终成一身狼狈,变成自己最不愿意成为的那种人。 幸而,她遇见了一个帮着她长出新鳞片的人。 然后,就要嫁给他了…… 外面突然热闹起来,玲珑不知发生了何事,正准备去窗前探听,突然门外一阵笑声传来,杨氏并另外两个妇人笑嘻嘻进来,道了一声喜,搀着她就出了门。 玲珑勿自恍惚着,只能低头看着脚下方寸地方,被人从胳膊上搀出了门,走过说的热闹的人群,还从盖头摆开的余光中,看到了一溜妇人们崭新的裙摆,并小小尖尖若隐若现的珍珠鞋……就这样,不紧不慢的移出后院,过了角门,往前院去。 只听到几声“新娘子”来了,人就被搀到一处,脚下有只薄薄的垫子,那妇人一按,她就顺从的跪了下去,然后听顾父说了几句训诫话,被按着磕过头,未等站起,就听到堂上妇人的抽噎声…… 那妇人一拧她的胳膊,低声吩咐:“该哭了。” 玲珑一声抽噎,豆大的泪滴落在地上,又耸着肩抽噎几声,那妇人这才欢天喜地的叫一声:“新娘子哭了——” 这声欢喜,听着似与那一声“新妇生了”一般,莫名的诡异。 玲珑于是一个趔趄,就被人从身前背起,背出门,又走十几步,一俯身,送入轿中。 还未来得及说话,外头的轿夫就喊:“起啰——”一巅,什么话都不能说了。 轿子又摇晃又颠簸,摇着晃着,玲珑就迷糊起来,昨夜里醒的太早了,今天又遮挡了半日,睡意早就起来,轿子一晃,就似摇篮一般,摇啊摇,玲珑闭上眼,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就觉轿子停了,迷迷瞪瞪间,一跟红绸从外面递了进来,她接了红绸,出了轿,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红绸走,冷不防,被人从胳膊拉住,一头按下去,玲珑没防备,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