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才最好的, 现在却被宋王氏一句话问得无言以对。 宋王氏见他不吭声, 越发觉得他是故意偷懒不想干活。 “老二,你别以为我最近忙里忙外的就顾不上你, 实话告诉你,这些天我一直盯着你呢!”宋王氏指着宋贵, 毫不留情地训斥道, “赶车你说你不想干,别的营生你又找不到,不就是嫌累嫌苦吗?宋贵,我告诉你, 宋家不养闲人!你要是想啥也不干,天天游手好闲的, 就想着在家里蹭吃蹭喝, 我就拿大棍子赶你出去, 谁求情也没用!” 一番话说得宋贵面红耳赤,他咬了咬牙,吞吞吐吐地说道:“娘,您别生气,我最近不是在游手好闲,而是……其实我……我就是想看看, 定阳县里的人都是做什么营生的, 咋就比咱们那儿的人富裕这么多呢?” 这些话说出来, 云初倒是听得十分惊讶。 她早就觉得宋贵是个聪明人,可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思。 宋王氏可不管那么多,宋贵天天在家里白吃白住,在街上四处溜达,在她看来就是不务正业。 “人家富不富的,跟你有啥关系?”宋王氏不假思索地说道,“人家要么认识字,要么祖上有钱,你有啥?还想学人家赚钱?就算你看明白了,你还能学人家干点儿啥啊?” 宋王氏虽然在京城生活了六年,在宋家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可是她骨子里依然是个保守务实的人。 在她看来,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乡下人,就该老老实实地做自己分内的事,如今虽然种不了地了,可也该找个正经营生,哪怕只是出一把子力气,只要能养活自己就行。 而宋贵居然惦记着定阳那些富贵人家的营生,还想跟人家学,真是不自量力,异想天开。 看宋贵被骂得再次低下头不吭声,云初想了想,说道:“娘,您先别骂二哥,听听二哥怎么说。” 既然云初开了口,宋王氏就不好再骂宋贵了,而且她也想听听,宋贵到底是怎么看人家赚钱的。 “老二,没听见你妹子的话吗?你最近看出啥来了,还不赶紧跟我们说说!” 宋贵看了看云初,又看看宋王氏,犹豫地说道:“我这些日子逛了南北城,还有那些集市、茶楼、客栈啥的,我看这里有许多过路的商人,南北口音都有……” 因为宋家村的一场洪水,宋贵得以从乡下进了城。 从兴陵到昌高,从昌高到定阳,他随着宋家这一路走了一千多里路,真真切切见识了许多世面,也彻底打开了他的眼界。 从前他在宋家村,眼里只能看见村里谁家多了几亩地,谁家多卖了几石粮食,谁家多收了几担果子,可他出来经过这些县城之后,他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的浅薄。 他看见了开满一条街的各种铺子,见过了足足有三层高的酒楼,吃过了三两银子的攒盒,听说有人看个病就能随手甩出一百两银子的诊费。 原来同在一片天底下,还有人可以这样生活。 等到了定阳,见识到了这里的富庶,吃到了这里各种各样他从前听都没听说过的美食,他越发觉得自己要拼命努力,才能过上好日子。 他在这里不认识什么有钱的人,又没钱进那些贵得要死的酒楼,就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到处走,到处看,看见有人谈生意就凑到一旁偷偷地听。 看了这些日子,他越来越觉得谈生意是件很有意思的事,也发现了原来各地有那么多各种各样的特产,只要肯吃苦,跟着商队一起走南闯北,赚钱其实很容易。 比如在他们看来,毛皮是极为珍贵的,只有富贵人家才穿得起,可是关外的客商却动不动就拉了几十车的毛皮,到京城和京城附近售卖。 而茶叶原来也分三六九等,一些珍稀的茶叶竟然千金难求。 还有南方那些绫罗绸缎、胭脂水粉、蜜饯、香蜡,北方的马匹、山珍、干货、药材,甚至还有南洋来的各种宝石、香料,以及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宋贵越说越说打不住话头,眼睛也越来越亮。 而一家人看着宋贵侃侃而谈,不禁都听呆了。 他们平日里只知道赶个马车,出个力气干点儿活,每日赚点儿铜板就想着怎么省吃俭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