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原本应该冲向同一处, 眼看着似乎就要发生的冲突,在某一个恍神的功夫, 突然就变得和风细雨, 多了几分柔软和机变。 余乐让开了。 他没有去抢那天赛道, 而是去了旁边。 一条确实相比较而言要复杂一点,但也不是那么糟糕的路线。 “……”谭季的狰狞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就像全力挥出却挥空的一拳,表情瞬间变得难看。 “……”白一鸣冷漠的眼眸里却生出了温度,一口藏在鼻翼里的绵长呼吸,悠悠地吐了出来,他就知道。 就连匆匆跑回来看比赛的亨利,也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余躲开了?” 阿道夫眯着眼,安静地看着画面里的人。 余乐早有准备,所以进入那条赛道后,表现的很沉稳,身体拧转,扭动,在雪丘中间蜿蜒出蛇形的痕迹,又像一道风,流淌而过,带来一身清凉。 真是个聪明的选择。 阿道夫想。 但无论看客们是什么样的想法,大概这个时候最难受的就是约伯了吧。 约伯由始至终都不认为自己将白一鸣推开有什么问题,就像他能够感觉到白一鸣其实也是想要推开他那样,这只是一个必然发生的争斗,为了去抢夺同一个东西,必须去做的事。 而且事实上,他并没有用力,那甚至不算攻击,仅仅是不让对方靠近的时候,自然挥动的更大一点的动作。 要是真的攻击,可不是那样儿的。 然后他赢了。 唯一让人意外的是,白一鸣和戴维摔成了一团,双双淘汰。 这不是很好吗? 威胁最大的冠军失去了资格,那么自己获胜的机会就更大了,而且人也没有受伤,他既庆幸又高兴。 所以在与余乐的这场比赛里,他依旧没有想过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妥协,比赛就是比赛,不应该被友情左右,不应该被善良主宰。 最多,在比赛前告诉对方一声,我是认真的。认真的比赛,认真的和你比拼,认真去做好眼下的事情,这很正常不是吗? 在即将抢占赛道的时候,约伯的手臂肌肉已经在悄然的积蓄力量,他已经做好准备了,等待余乐来挤他的时候,顺势将他推开。 反正一定会过来吧。 这是最好的路线,如果想要获得这场比赛的胜利,就一定会走这里。 那么就互不相让,给与对方最大尊敬的,认真拼一场,我赢了我去抢冠军,我输了就止步于此。 约伯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就连靠近余乐那边的滑雪杖,都挥舞的较正常的时候更高一点。 他用视野的余光测算着自己与余乐的距离,计算他们距离入口的距离,在心里默默地倒数着“54321……” 但是数到几已经记不住了,反正就是在他感觉应该要开始的时候,余乐突然就不再靠过来,而是一转身,扎进了旁边的雪丘里。 浑身肌肉已经绷紧,并且身体隐约倾斜的约伯,身体晃了一下:“……” 就是有种莫名的寂寞。 紧接着思绪就像被狂风卷起的雪花,胡乱地飞舞了起来。 为什么啊? 不想赢我了吗? 还是担心我会让你受伤? 你不是要拿冠军吗?旁边的赛道会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