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家乡白事的习俗,宴席需要多摆上三天。 这三天,很多亲朋好友来过。 上香的,哭丧的,都在心痛老太太的离去。 但也并不是停滞不前,大家在饭桌上依旧该聊什么聊什么。 生老病死,或许大家也开看了。 毕竟人总是要往前看。 季暖在坐在角落,季宸也回来了,他一直和她坐在一块。 大人们都有事可忙,同年龄阶段的也就他们两个。 晚上宾客坐在院子里侃大山,灵堂里的季山和季磊打了起来。 因为老太太最后一套老房子应该给谁,家中在开发区的几块地应该怎么分持有不同的意见。 一致认为对方拿的比自己多。 季山说:“老房子应该给星星,她和妈一个户口,这些年我也赡养妈,星星也长在她身边。” 季磊不认同,破骂:“我才是在妈跟前尽孝的儿子,我拿得多点应该没问题吧?谁评理都是我占。还要星星,你做爹的也不见上心,妈走后,她也该跟我们家拜一个祖宗!” 季山忽略季暖的事,说:“你给过什么,还是去年你才把妈从老房子接过来,一直都是我养着妈,应该是我拿!” 调节不下,两人拳头相向。 季暖厌恶此类场景,转身出了门。 季宸要跟上,她冷冷说:“别跟着我。” 她就想一个人待会。 脱下身上的孝衣,烦闷地沿着巷子走。 半路碰到匆匆赶来的傅启杭。 季暖严肃着脸,“傅先生又是查到了什么,所以找到我老家?” 傅启杭有几分不好意思,看到她胳膊上的白布,说:“节哀顺变。” 几天不见,她面色苍白,神情恹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季暖神情淡薄:“谢谢。” 傅启杭犹豫问:“你家里人……没和你说什么吧?” 季暖拧眉,厉声问:“你和我家里人说了什么?” 傅启杭见瞒不住,诚恳交代了事情经过:“季小姐不好意思,也是我没预料到的,你的叔叔应该是知道了你和斯朗在一起的事情,大概会争取你的抚养权。” 今天不小心听到他母亲和秘书的对话,貌似是找人给季磊透露了季暖最近和一个家境好的人在一起,又打听到季磊是个爱占亲戚便宜的性子,怕真的出了事,他就亲自赶了过来。 季暖不满:“我十九了。” 不是十八岁,还能被左右。 说完她变得不安起来。 她忘了,她小叔是个什么人。 无赖到毫无底线,不然她小姑也不会厌恨奶奶对小叔的偏心而远走他乡,几年才回来一次。 就连小姑都难以避免,她一个长在他身边的人,怎么逃得过。 “他知道吗……”季暖无神地问。 傅启杭:“暂时不知道。” 接着又说:“但不确定我母亲会给他开出什么条件。” 季暖拽着衣角,唇边浮现一抹轻笑:“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傅启杭平静道:“我母亲只希望他能放弃外交部的工作。” “知道了。”季暖转身往回走。 傅启杭上前几步叫住她,“季小姐我并没有恶意,关于斯朗,我们也想他能选一条顺畅的路走,如果你有需要,你家的事……” 还未说完,季暖出声打断,“不需要。” 她迟缓辩驳:“我其实挺搞不懂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人,以前也没管过什么,到了关键时候,总喜欢跳出来指指点点,宣示可笑的主权。” 没对她有过好意的季磊是这样。 傅斯朗那个不怎么爱管孩子的母亲也是这样。 傅启杭又何尝不知道,他说:“你说的我也知道,可出了象牙塔的你们,真的还能和现在一样,无忧无虑的?” 感觉自己话冒犯了,傅启杭不好意思说:“我母亲这几天特地从日本来了京都,我先走了。”“你和他的事我不会干涉。” 今天之所以赶过来,是因为他怕傅斯朗知道后和他这个哥哥争吵起来。 毕竟现在的局面,也有他的过失。 季暖站在无人的巷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