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继续,插/入了虎子的戏份。 青豆喉头涌上股腥苦,踌躇行至床边,把睡梦中的青栀摇醒,“栀子,上回你和娘从南城回来不是拿了粮票吗?放哪儿了?” “啊?”青栀眼睛都没睁,困乏地摇摇头。 她换了个问法:“那个一百五十多块钱,你还给娘了吗?” 青栀朦胧转醒,“唔.....给了的。” 青豆帮她掖好被子,探进被窝摸了摸她的脚,暖和的。 青栀露出双水灵灵的眼睛,巴巴问她,“怎么了?” 青豆没有表情:“没什么,睡吧。” 再跑出去,外面漆黑,那盏微弱光芒的灯泡已经烧坏,长凳摞起,台面拆卸,叠靠墙边,增加了夜的密度。 好在,阴了一天的天空到夜晚突然热情,释出一枚硕大的月亮,照得堂心亮堂堂的。 洋洋哥哥摘了眼镜,面朝月光步伐稳健,正站在井盖上吟诗。是时下流行的白话诗,也不对偶也不对仗,不好糊弄青豆,糊弄素素刚好。他这样的人,披上大学生的金衣,说句“真美”都是绝句。 果不其然。 只见素素美人仰起头,双手半拢,状似合十,散了辫子的长发逶迤,像水里的草儿随光影动。 那双上了蓝粉眼影的蝴蝶眼睛望向念诗的少年,虔诚又美好。 诗人比歌星还要受欢迎,报纸上各大诗派涌现,一个个豆腐块被争相传阅,质量确实参差不齐,正统学派的诗人认为这侮辱了诗歌,但在脚下八//九十年代,写诗的人和爱诗的人绝对是“顶流”待遇,少说一呼十应。 这副景把虎子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蹲在两人后头,狠狠灌了口酒。 青豆见顾弈也握着个白酒瓶子,抢过送到鼻尖下闻了闻:“你个小孩居然喝酒?” 顺风顺水的少年人装什么借酒浇愁的迷途诗人。 顾弈三分醉,语调懒洋洋的:“程青豆,我成年了。” 青豆才没想管,喝死算了。她只是别有所求:“你带相机了吗?” 二哥结婚前,她可是拿了袋麦丽素去讨好顾弈的,兜来绕去十几句废话,末了才道出来意,拜托他带相机。没想到这厮还不高兴了:“我就是个托运吗?” 那场对话不欢而散,还废了袋麦丽素。顾弈就是物理里的变量,化学里的活性物质。好的时候好,不好的时候一点也不好。所以青豆吃不准他带没带。 “把酒给我。”顾弈面无表情,另一只手垂了下去。 哼!“给你。” 手里的酒瓶一空,下一秒塞进了个相机。原来那只手是去拿相机了。 仿佛有心灵感应,素素回眸望了过来。明眸皓齿,神情娇慵。 青豆错开视线,在虎子身后取景,边开机边往下一蹲,半句废话没有,稳准快地按下快门。 这张黑夜拍摄的照片质量很高,仅有少量炫光,画面周边锐度稍低,但不影响记录郎才女貌月下钟情。 只可惜,虎子当真碍眼。 青豆想拍下他凝望素素可怜巴巴的模样,没想到痴情儿郎的故事感画面愣是拍成了犯罪前动机影像。 事后他解释,干饭粒儿容易嵌槽牙,那坨家伙巴里头一宿,他用舌头怎么抠也抠不出来,累坏了。 就那会!就青豆拍照那会!险险就要抠出来了,最后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