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着,那李善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再率兵杀个回马枪,地蛋都用了,恁打算怎么办?” “这些地蛋本来也不顶事,撑死了炸他们一两百号人,那可是十万大军呀。”楚熹轻叹了口气道:“先生说过,薛进治军颇有一套,十万大军若不倒下一万,是绝对不会乱的,咱们安阳的火药……肯定不够用,就只能这样,连哄带骗的逼他们退兵了。” 老爹忧心道:“薛军已然将地道挖掘至城楼下,等李善醒过神,定要借着往里挖,到时候,咱们的投石车可就派不上用场啦。” “切,老爹以为这挖地道的主意,能是李善想的吗,一准是薛进。” “甭管是谁,事已至此,总要想个对策出来啊。” 楚熹拨弄着自己腰间的小绒球,笑了:“不就是挖地道吗,谁不会呀,咱们现在就开挖!” 老爹问:“往哪挖?” 楚熹道:“不能单往一个地方挖,要四通八达才好。” “可咱们安阳人手不够,恐怕还不等我们开挖,薛军都打上门来了。” “他们将士再多,能有咱们安阳城里的百姓人多!我就不信他们能挖的过我!陈统领!给我找一把铁锨过来!” 老爹所料不错,李善奔至半途就醒过神了。 哪里来的什么雷神!分明是火药!都怪那黄口小儿太会虚张声势!她往天上一指,天竟真遂她愿骤然阴沉! 实在可恨! 不过……即便是火药,这火药炸的也太邪门了。 李善对火药之事从来一知半解,不得不问薛进:“你可看出她是用何手段引爆那提前埋下的火药?” 薛进摇摇头,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幕当中回过神。 李善本就对他心存偏见,愈发觉得他不堪大用,倒是安阳城里那楚霸王,还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火药凭空爆炸,实为一桩大隐患。 即便李善喜欢正面硬刚,也并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蠢蛋。 凭空爆炸的火药和城楼上的投石车都在明面上,难以避开,倒不如干脆从底下进攻。 李善做出决定,召来崔无,问道:“这几日挖的地道,还有几条可用?” “回大将军的话,为尽快引出河水,挖掘地道时是由深至浅,因此水流过于湍急,恐会冲垮地道,便是没有冲垮,也是泥泞难行,若要以地道攻城……这几条怕是不行,安阳已有警觉,定要炸毁地道。” 李善点了点头:“回营计议,十日之内,无论如何要攻下安阳!” 要打地道战,楚熹还真不惧那十万大军,想来李善没本事把十万大军都弄到地下去。 “仇阳,给我把高台架上!” “是!” 楚熹扛起铁锨,登上高台,对着大喇叭,朝呜呜泱泱的百姓道:“静一静!静一静!都听我说!” 楚熹有事没事就在城里瞎转悠,对谁都笑脸相迎,人缘极好,加上这阵子她独守安阳城,让薛军三度退兵,建立起不小的威望,她说话,百姓是听的,因此全都安静了下来。 “如今大敌当前!形势非常之严峻!我身为少城主!应当肩负起保护城中百姓的重任!” 楚熹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说出这么官方的话,要搁从前一准尴尬的想死,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都能在两军阵前喊咒语,又岂是社交牛逼症。 她是社交牛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