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我都说了不疼,瞧这小家伙,睡得多香啊。” “老爹……” “嗯?” “我劝你还是快撤吧,省的待会薛进回来给你堵在这。” “我怕他?” “你愿意听他阴阳怪气?逼急了兴许还要翻旧账。” 薛进那双眼睛至死视物不清,都是拜老爹所赐,在这件事上,老爹永远理亏,他恋恋不舍的摸了一下楚楚的小胖脸,带着曹姨娘撤退了。 不出楚熹所料,薛进一回来就察觉了楚楚的耳洞,原本含着几分笑意的眉眼立时阴沉:“谁叫你给她穿耳洞的!” “你别那么大惊小怪,天底下哪个姑娘家不穿耳洞。” “我大惊小怪?” 通常薛进用这种口吻着重强调她第一句话里的某四个字时,就意味着薛进要和她吵架了。 楚熹很注重坐月子期间的保养,不想和薛进吵架影响情绪,便弱弱地说:“你小点声,吓着我了,吓着我不要紧,别把我的奶吓没了。” “……” 在《楚楚观察日记》这项课题中,薛进最喜欢的就是看楚楚嘬奶,他不能去看乳母喂奶,楚熹就是他的全部指望。 薛进哑火了,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干嘛?找我老爹算账啊?” “不行?” “老爹也是一番好意,闹大了,传出去,人家都会觉得你无理取闹。” 薛进站在那犹豫片刻,到底回来了,两条长腿搭在床边,平躺到楚楚身旁,手搭在楚楚的小红被上轻轻叹息。 楚熹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专心致志的审视自己肚皮。 她孕期吃得多,长得胖,生完孩子也不见妊娠纹,可这一大块肉却牢牢的长在了身上,即便她不追求小蛮腰,也不想芳龄之际腰间挂个游泳圈。 得减肥,出了月子就得减肥。 “楚熹……” “嗯?” 楚熹偏过头看向薛进,他清隽白皙的侧颜挨着楚楚黑红的小肥脸,更显俊逸英挺,只是…… “你哭什么?” 薛进抬手蹭掉眼角那滴泪,闷闷地说:“你们到底,为什么要给她穿耳洞啊。” 薛进之前在产房哭,楚熹姑且当他压抑太久,没控制住情绪,可穿耳洞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难道,薛进是反感他们先斩后奏? 那也不至于委屈成这样啊。 楚熹回忆薛进这几日以来的状态,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自楚楚出生后,薛进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总从梦中忽然惊醒,说他听见楚楚在哭,乳母们不理会,楚楚踢被子,乳母们也不给盖被。 薛进,过度紧张了。 楚熹完全有理由怀疑,薛进患上了产后焦虑症。 真他娘的没天理,她生的孩子,她还没说抑郁没说焦虑,薛进倒是抢先一步。 楚熹心里吐槽,面上却不显,只对薛进笑了笑道:“穿耳洞当然是为了戴耳坠呀,你想想,等楚楚长大以后,你送她一对漂亮的耳坠,她肯定特别开心。” 薛进不吭声,只盯着楚楚的耳洞看,平静的似乎是在为撰写《楚楚观察日记》做准备,没有丁点焦虑抑郁的症状。 楚熹这会有些后悔给楚楚穿耳洞了,就算要穿耳洞,也应该在薛进眼皮子底下穿。 他是因为紧张楚楚,所以才寸步不离的盯着楚楚,而他刚刚离开了才不到两刻钟,那么一小会的功夫,楚楚就叫人穿了两个耳洞。 难怪他要哭。 “薛添丁。” “嗯……” “你过些时日,是不是就要去太川操练水兵和骑兵了?” “嗯。” “大概几时启程?” 薛进沉默了一会,道:“楚楚,过完满月宴。” 薛进平静的近乎木讷,若旁人看来,他的神情可以称得上冷漠,有种爱答不理的敷衍。 可楚熹知道他的心思,他根本舍不得楚楚,他一点都不想离开楚楚,因此看他那张傲慢的冷脸,简直觉得他可怜。 “要去多久呀?” “说不准。”薛进轻轻摸了一下楚楚的脸:“兴许三五个月,回来一次。” “那你岂不是看不到楚楚翻身了?” “……” “要不,我带楚楚陪你去太川?” 薛进睁开眼睛,一扫颓唐,立时有了精神:“你说真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