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还请少城主一定要救救三哥!他是为了给我们断后才被困在江上的!” 楚熹来这一路已经设想过无数方案,都被这浓雾所击垮,她抿着唇搀扶起板凳:“别着急,我会想办法的,仇阳呢?” 一军谋道:“仇将军率三千弩兵到江岸上接应廖将军,可廖将军被困之处是江面最为宽阔之处,恐怕无济于事。” 另一军谋道:“卑职以为,如今之计只有等大雾散去,再行营救之法。” 板凳怒道:“这雾不知何时才会散!廖将军可有命等到雾散!” 于军谋们而言,此刻应当及时止损,保存实力,不能拿肉包子打狗,可廖三的弟兄们随廖三出生入死,自是以他的性命为首要,认定不惜一切代价也得救回廖三。 意见相悖的两伙人当即脸红脖子粗的大吵起来。 楚熹听得心烦意乱,抬起手来往下压了压,她在军中向来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不论哪伙人都愿意给她一个面子,纷纷噤声看向她。 楚熹叹了口气:“张坚,带一队水性好的兵士随我上江。” 罗统领闻言,忙道:“少城主,此时上江太危险了,还是小心行事的好。” “我自有分寸。”楚熹脱掉身上的斗篷,递给罗统领:“你带人去江岸找仇阳,不要妄动,等我信号。” 罗统领自知劝说不动她,只得拱手领命。 张坚很快找来两百名水性极佳的兵士,又按照楚熹吩咐在舰船末尾挂上两艘轻快小船,轻手利脚的上了江,一路向东疾行,很快便瞧见了模模糊糊的一片黑影,皆是沂都水军的战船。 薛军舰船才刚露面,就惊动了浓雾中的黑影。 楚熹望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黑影,转头对张坚道:“后退,让人把船舱里的陶罐弹都搬到甲板上来。” 张坚忽然明白了楚熹的用意,她是要以舰船为诱饵,将沂都水军的战船都引到一处,再用陶罐弹将其炸毁,上百颗陶罐弹集中的威力,足够叫对面喝一壶了。 可令张坚没想到的是,他们退了,沂都水军却没有追上来,像是提防他们使诈,只在四周徘徊。 楚熹心里很清楚,沂都水军迟迟不对廖三等人下手,就是放长线钓大鱼,等着薛军来营救,到时再一网打尽。 久等半晌,薛军只来了一艘舰船,显然有蹊跷。 这一艘舰船,还不足以做诱饵。 楚熹犹豫片刻,提起裙摆奔上甲板,对着雾里的黑影唤道:“廖三!你个蠢货!这么轻易就栽了!还得我来救你!” 大雾之中行船,哪怕经验丰富的沂都水军也得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无人敢出声,静谧的江面上,女子清脆而娇蛮的声音四散开来,真真切切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正犯愁如何脱身的廖三猛地睁大眼睛,询问身旁部下:“这,这是少城主?” 部下大喜:“没错!是少城主!少城主来救咱们了!” 楚熹拔刀相助,廖三感激不尽:“快!趁着沂军都奔她使劲,咱们快靠岸!” 部下忍不住道:“这不妥吧,少城主冒险相救,咱们怎好丢下她自行逃命。” 廖三猛地一拍部下脑袋:“你傻啊,她这么明目张胆的骂老子,就差自报家门了,摆明了是要吸引沂军的注意,咱们这会不跑,还什么时候跑!” 楚熹那边的情况,廖三不甚了解,不知楚熹有几分把握能脱身,可楚熹既然来了,肯定是留了后手,准比他无计可施要强:“靠岸靠岸!船不要了!保命要紧!” 陆深麾下谋士虽未曾和楚熹打过照面,但对楚熹的事多有耳闻,听那女子大骂廖三蠢货,便晓得来者何人。 和楚熹相比,廖三就像是海里的浮游生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