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辈子呢。”楚熹的瞎话越编越顺,简直天衣无缝了:“我不嫁,我爹就骂我让他失信于人,为了一点面子,想毁了我的终身大事,我能认命吗?” “不能!见都没见过怎么嫁!” “可不是嘛。” 话音未落,陆深从外屋走进来,他和楚熹一样,换上了大嫂给找的衣裳,衣裳灰扑扑的,不甚合身,手腕露着一截,看起来莫名拘束,可仍挡不住那俊逸的姿容。 大嫂能和楚熹侃侃而谈,却不好意思当着陆深的面多说什么,扶着桌站起来道:“你俩先坐着,我去煮锅粥,弄两道小菜。” 楚熹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忙不迭的道谢。 待大嫂离开,方才问陆深:“现在怎么办?” “渔村并不在沂都军驻守范围内,我们暂且在此处避避风头,等过两日再寻船渡江。”陆深坐到楚熹对面,很别扭的拽了拽袖口,问道:“打听过这家人的情况了吗?” “四口人,靠在江上打渔为生,今早不是起大雾吗,这家男人就领着一老一少去云麓城抓药看病了,估摸着要明日晌午才能回来。” “嗯。” 楚熹拢了拢身上的薄被,笑道:“得亏那大嫂是个热心肠,不然她独身一人在家,肯定不敢留我们。” 陆深浓黑的睫毛向上一挑,看着她道:“你是怎么说的?” “我就说,我们俩是常德人,私奔出来的,本想趁着大雾渡江,偏巧遇上两军打仗,就掉进江里了。” 楚熹这个谎其实很经不起推敲,谁让她天生一张讨喜的笑脸,双眼总是那么澄澈明亮,便是撒谎也显得真诚。 陆深明明很清楚这一点。 但还是愿意相信她,愿意拿出仅剩的全部赌一把。 大嫂手脚麻利,不多时便做出一桌清粥小菜,笑盈盈的招呼楚熹:“家里头没什么好东西,妹子可别嫌弃。” “大嫂叫我一声妹子,还说这种话,到底要不要我吃呀?”楚熹小孩子似的盘膝坐在炕上,眯着眼睛深吸了口气:“真香,我都要饿死了,木头,你也来吃啊,别不好意思嘛。” 陆深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木头”是在叫他:“哦……” 大嫂趁着陆深不注意,小声的对楚熹道:“这小郎君看着怪机灵了,还真有些木讷,难怪叫木头。” 楚熹掩唇轻笑:“木讷好,男人要那么聪明干嘛。”而后扬声吩咐陆深:“木头,你快些吃,吃完去帮大嫂劈劈柴。” “嗯……” “不用不用,也没多少柴等着劈。” “没事,大嫂你别看他长得瘦,力气可大了,是吧木头。” “嗯,我吃完,就去劈柴。” 陆深话不多,却对楚熹言听计从,大嫂看了止不住的满意,一个劲的夸赞楚熹:“妹子可是找了个好男人呢,得让你爹娘瞧瞧,自己嫁自己,这不也嫁得很漂亮。” 陆深捧着粥碗,坐在炕边的矮凳上,看着满脸得意的楚熹,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 楚熹坠江失踪的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到了常德大营。 板凳跪在薛进跟前,高举着一柄鬼面刀,腰背挺得笔直:“廖将军说,若找不到少城主,他这把刀,这条命,便都是薛帅的,薛帅想何时取走便何时取走,他绝无二话。” 两侧将领军谋纷纷看向堂上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