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茂和便按照楚熹的吩咐,直截了当的报了家门。 谢燕平并没有多大反应,接过那封所谓的密函就让他下去休息了,又过一日,谢燕平才把回信交给他,并命身边的亲信送他到江边。 总体而言,跟串门走亲戚没两样。 关于陆深陆游的谋划楚熹不打算让除薛进以外的第二人知晓,哪怕亲弟弟楚茂和,她将谢燕平的回信塞到屁股底下,拾起筷子给风尘仆仆的少年郎夹了块肥肉:“你见谢燕平的时候,就他自己一个人吗?” “不是,还有几个穿官服的,有两个像老爹那么大岁数,有两个约莫三十不到。” “朝廷的官服?” 老四点点头:“黑底,金线滚边,补子上绣的白鹤,就是那岁数最大的,不知道是什么官,瞧着和谢燕平不分上下。” 楚熹也不太懂朝廷的官职,一边喝粥一边向薛进投去探究的目光。 薛进道:“想必是帝军祭酒。”顿了顿,又补一句:“祝宜年从前担任过五军祭酒。” 他这么解释楚熹就明白了,谢燕平如今在军中的地位便是当年和祝宜年共事的廉克。 彼时廉克上面有父亲廉忠坐镇撑腰,不知谢燕平上面是谁在给他掌舵。 楚熹笑道:“看样子帝军还真不是谢燕平当家做主,有朝廷的人在,事情可好办多了。” 朝廷如今虽缓过一口气来,但官员的贪性已然根深蒂固了,绝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拔除,用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陆游,换取十万石粮草,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薛进像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似的,盯着楚熹掰了一半的油饼问:“就吃这点?” “油太大了,一清早吃不下去,我让厨房蒸鸡蛋羹了,你要不要?” “放没放葱花。” “不放葱花有什么滋味。” “我不爱吃葱花。” “那我把上面那层舀出去,你吃中间不就得了。”楚熹说完,又问老四:“你呢。” 老四一脸茫然:“啊?” 薛进拿过那半张油饼道:“你姐问你吃不吃鸡蛋羹。” 老四忙摇头:“不,不吃。” 楚熹看老四那憨了吧唧的样不禁轻笑了一声,与此同时又为他的前程发起愁。 一旦把陆游换回来,薛进定是要先下手为强,利用双生子招揽沂都水军,经此一番动作,朝廷那边也得气够呛,年后这仗准要打起来了。 以楚茂和这股踌躇满志的精气神,还不得上赶着抛头颅洒热血。战场上刀剑无眼,兵士们自保尚且艰难,再留一分心神看护这楚家四少爷,想想都觉得头疼。 楚熹看向薛进,用眼神暗示他快快拿个主意。 薛进心领神会,只一面往老四碗里夹菜,一面像二十四孝好姐夫似的问:“知道让你跑这一趟是为着什么吗?” 薛进把老四带在身边,倒真不是一味折腾他,偶尔也会教他一些在书本和军营里学不到的本事,譬如薛进最擅长的权谋之术。 老四在薛进这有没有长进,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因此很郑重其事的思考了一会,凭着楚熹那句“有朝廷的人在,事情可好办多了”做出推测:“兴许……是要跟谢燕平做交易。” 薛进笑了:“差不多,你也晓得你姐姐和谢燕平有些交情。” 楚熹闻言不自觉挑了下眉,心想他这不是很懂语言的艺术嘛,合着那天晚上纯粹的阴阳怪气啊。 老四看看薛进,又看看楚熹,自己在心里默默的把交情更改成旧情了。 楚熹当年可是浩浩荡荡的带着五千城卫去合临迎亲,光聘礼据说就有三大船,买卖不成,那个啥,仁义还在。 薛进自顾自道:“朝廷未必完全信任谢燕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