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硬点子下手,要闯也是闯赵家这样的只剩下一对姐弟无力反抗的人家。 田畈村是灾民迁徙后形成的村庄,村中的百姓如今倒是一门心思种地,但性子里都有几分凶性。 前几年村里就曾有人击杀过一夜盗,那时赵寡妇还活着,心下庆幸那贼人不是往赵家来,不然她可不敢下这般狠手,又借机劝赵大娘,若是以后出了同样的事,她得记得反击。 赵寡妇去世后,相熟的妇人也跟赵大娘说过夜里要当心,要是有事就大声喊,或者躲起来。 她们这是怕赵大娘力弱,不是贼人的对手,赵大娘也听进去了,却也知道她要带着弟弟躲起来没那么容易,还不如反击一把,哪怕把贼人挡下来让她弟有个活命的机会也好。 这当口,刚醒过来的赵大娘还没有想那么多。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她趴在门前,听着外面的动静,想先确定是不是真有什么异响,别是她自己吓自己。 下床的时候,她想的情况无外是两种:一种是有野兽进了院子在偷鸡,另一种是有人进了院子想偷鸡; 她想不出这家里除了鸡还是什么能吸引野兽或贼人的。 很快她发现她想错了,这奇怪的响动分明是外面有人在挑她房间的木栓子! 她第一反应就是生气,家里都已经这么穷了,怎么还有人偷摸进来,之后她也觉出不对,好好的没道理不要外面的鸡,反过来想进屋找其他东西,屋里除了一点银钱就只有她和驴蛋。 这是拍花子?她想,心下紧张起来。 不管来人有什么目的,总归不是个好的。她马上又摸回床边,把夜里放在床头的柴刀握在手上。 铜铁受朝廷管制,她家只有柴刀和锄头两样铁器,柴刀还有些钝。她后悔没有找时间磨一磨,生怕会碰上硬茬子,一击不中反受其乱。 「咔嚓」一声轻响,木栓子垂了下来,赵大娘死死咬着唇,担心自己叫出声来。 屋里很暗,比外面的黑夜更暗一个度,探头进来的贼人还来不及让视线适应,赵大娘却已经看清了来人。 是赖子! 什么小偷!什么拐子!这些念头都在她脑中炸没了,升腾起的念头带着恼恨。 赖子就是来祸害她的,她年纪渐渐也大了,不是没听村里的婶子开玩笑提过她的亲事,只是她想着还要养弟弟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想不到却让这厮起歹心。她握紧手中的柴刀,眼中多了一抹恨意。 这就是赵大娘的房间?赖子蹑手蹑脚地摸了进来,抽动鼻子用力吸了几口气,感觉这空气都比外面甜。 屋子里也不大,哪怕黑乎乎一片,他依稀却能看出前面不远就是榻床。 赖子咽了一下口水,悄悄往床边去,心脏扑扑跳着,像是要从他嗓子里出来蹦到床上。 忽地,他感觉脑后有一阵凉风。他没有停下脚步,微微转头,就见眼前黑了一下,然后「嘣」地一声,左肩上重重挨了一下。 “哎哟!”他疼得喊叫起来,把睡在床尾的驴蛋都给吓醒了。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赵大娘又一刀劈了下来,嘴上喊打喊杀的,用的其实是刀背。 她刚刚第一刀想把这狗东西砍死得了,临下手还是露了怯,反手用了刀背。好在赖子不是个机灵的,哪怕察觉到不对也没有躲开还是挨了一下。 赵大娘也是头一次砍人,不知从哪里下手才对,又不敢冲着他的要害去,最后选中了他的肩膀,想着废了他的手看他还怎么祸害人。想是这样想,她没能用全力,心下总有一二迟疑。 赖子很快反应过来知道被发现了,一时有些无措,但肩膀上火辣辣的疼又拉扯他的神经。一时间恶向胆边生,他回身要夺赵大娘手里的柴刀。 虽说他向来不下地,没有多大的劲,但他在家里吃得好,比小他许多干惯农活的赵大娘力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