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不过是半碗酥酪。” 虞枝枝这才知道齐琰说的是什么,她佯装镇定:“对,我吃不下那许多。” 齐琰慢慢地笑了。 虞枝枝窝在他的怀里,感到他胸膛震动,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她手脚并用地爬开了齐琰身边。 齐琰抱臂看她可怜巴巴,虞枝枝泫然道:“殿下……衣裳。” 齐琰扬声喊赵吉利,赵吉利不一会儿就深深低着头,将衣服送了进来。 虞枝枝伸手去够衣裳,她将衣裳藏进衾盖里,整个人也躲了进去,齐琰看着被窝翻腾了好久,虞枝枝终于钻了出来。 她慌慌张张穿好了鞋,正要往前走,却差点跌倒在地,齐琰扶了她一把,慢悠悠说道:“果真吃不下那许多。” 虞枝枝差点又把自己绊倒。 身后,齐琰叫住了她,她回头,看见齐琰给她抛了一个东西,虞枝枝刚好接住,她往手心一看,这是她的小药罐子。 齐琰说:“回去上好药,若你想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 虞枝枝心慌意乱,蜷长的睫毛微颤:“不、不用劳烦殿下。” 她转身之前,不经意看了一眼床榻,心中有些疑惑。 虞枝枝逃窜似地从齐琰寝殿回到西偏殿,软瘫在自己松软的床榻上,虞枝枝呜咽般地哼唧了一下。 昨夜,她睡得不好,就算是齐琰放过她的那几个时辰,她也没有放心入睡,回到自己的床榻上,她又开始睡眼惺忪。 睡醒之后,已经是下午,她慢悠悠地起身,瞥了一眼案几上的药罐,烫眼一般地移开目光。 她去东厨取了热水,注满了浴桶。 她脱了衣裳,忍着浑身酸痛,将自己沉入热水中。水汽凝结成雾,很快弥漫着小小的房间。 氤氲的雾气中,娇弱的女郎似乎就要沉沉睡去,她微合眼睛,睫毛在雪白的小脸上扫出一片青黑的阴影。 她身上点点红斑,在水光潋滟下,看不真切,朦朦胧胧又活色生香。 许久,打瞌睡的女郎惊醒,她伸手取了案几上瓷白的小药罐,忍着羞怯的折磨,取了一点药膏,将手沉入水中。 她眼角飞红,露出委屈的样子,半晌,她嘟囔一句:“真讨厌。” 昨夜的齐琰,收起他轻佻的态度,专注看她的时候,她只感到浑身都在烧,他的眼神,像是从火狱中浮起的恶鬼,看得人心惊胆战。 她如同一团软棉花仍由他揉搓,而他却衣衫齐整,只是下摆处微乱,虞枝枝惶惶将目光撞过去时,只看见贲起的青筋,而后就被他一把按住。 烧灼似的呼吸似乎还喷洒在她的后颈处,虞枝枝浑身一颤,手中的药膏不小心滚到了地上。 虞枝枝感到脸颊发烫,她将整个人都埋入水中,过了片刻,她浮了出来,晃了晃脑袋,头发上水珠滚落,她将脑海中不正经的东西也赶跑。 她想起晨时惶惶看向床榻的一眼,那里是被揉得乱糟糟的锦缎,还残留着一些脏东西,但却没有那一抹血痕。 虞枝枝拧着眉回想,难道是她看漏了? 虞枝枝感到水温渐冷,顾不得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她连忙哆嗦着从水中站了起来,换好干净衣裳,她再歇息一会儿,开始忧心忡忡地想齐琢讨要她的事。 如今,她已经彻底成了齐琰的人,齐琰会稍稍庇护她吧。 . 灰蒙蒙的天覆盖着洛京南北两宫,显得格外压抑。 北宫一处宫殿内,齐琢今日有些心浮气躁。 昨日他传出了要虞枝枝的消息,但西内一直到现在都很平静。 其实也不算很平静,只是他额外关注的那个人毫无动静罢了。 齐琢捏着茶盏,手腕一动,那白玉茶盏顿时摔了个粉碎,殿内宫人噤若寒蝉。 齐琢扬声唤人:“去将虞氏带过来。” 齐琢的贴身太监王全走上前来,踌躇说道:“若是五殿下阻拦……” 齐琢冷笑:“五弟未必看中那个女人,从来装病示弱的五弟,怎会因为这个女人不再韬光养晦?你去便是,五弟必然拱手让人。” 王全本来有些不安,听了齐琢的分析,暗觉十分有道理,便安心去了西内。 他从北宫走到西内,一路越走越衰败,他径直来到太康殿西偏殿,不多时,有一个美貌女郎走了出来,王全忖度着她便是齐琢看中的,那个名为虞枝枝的女郎。 王全说道:“虞枝枝,代王殿下已经向圣上讨了你,快快收拾东西,随我去北宫。” 那女郎神色有些恍惚,听见王全的这一番话,嘴角浮出一丝看戏的笑:“你找她呀。” 王全见了她的神色,反应过来大约自己是认错了人,他问道:“虞氏在里面?” 女郎笑了一下:“我替公公去叫她出来。” 明堂中的女郎走进了东稍间,房门渐渐关上,王全拢着手等在外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