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歇下后,陆行云连着折腾了她两次,只动作粗暴了许多,不见往日的温存。 滚烫的掌在她腰上游走,姜知柳感觉身子就跟窗外的树枝一样,几乎要断了。 “嘶。” 耳畔传来她隐忍的声音,陆行云抬头,阴暗的光线中,女子红着眼,远山眉紧蹙。他眸光一震,身体里的血液骤然凉了下去。 她素日是最能忍疼的,便是凌云寺那次,她被砍伤了胳膊,都不曾吭声。 像是泄了气,陆行云拳头一紧,躺在床上长长吐了几口气,胸口在黑暗中快速起伏。 姜知柳有些委屈,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样,拢好衣服,朝里侧躺下。 侧头望着她背影,陆行云眸中泛过一丝幽浮,抬起手,往她肩上伸去,却又握成拳缩了回去。 幽幽一叹,他起身,穿好衣衫,悄无声地出去了。 回头望了望他远去的身影,姜知柳眼眶骤酸,心中的委屈更盛了。咬着唇想了片刻,她蓦地坐起来,眸光一灼,悄声跟在他身后。 却见他一路前行,径直进了文景阁。 抬眸望了望门上的牌匾,姜知柳心口似被打了一拳。 新婚第二日,丫鬟曾说过,陆行云和李静姝是在文景阁相识的,当时他们在这里相谈甚欢。 且成亲那晚,他就是来的这里。 难道这两年的时间,每次欢好后,他都是来这里的吗? 刹那间,身上像是被浇了一盆冰冷的水,寒气从头顶径直钻入四肢百骸,指尖、发丝无一不是渗凉。 他说过他不喜欢李静姝的,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可以却别的地方,为何非要来这里? 不,她应该相信他,应该信他...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思绪却如野草在脑海里疯涨,缠得她脑仁疼,胸口处泛起丝缕般的痛意,腿脚也像灌了铅似的,她想逃离这里,却半寸也走不动。 最终她还是伸出手,推开窗缝,融黄的烛光泄入眼底,陆行云跪在香案旁,闭着眼眸,念念有词,墙上孔孟的画像肃穆沉静,在缭绕的烟雾中静静俯视着他。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 ,令人心发狂... ” 是老子的《道德经》! 这着实出乎姜知柳的意料,她愣住了,曲翘的睫毛忽闪忽闪,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念的是什么意思。 他这似乎是在鞭策自己,要克制己欲,不可过度放纵。 联想到方才二人做的事,她脸颊忽地滚烫,嘴角一扬,下意识想躲起来,却踢到了什么,发出了细微的响动。 静谧的夜,一点声息也非常醒目。 陆行云转身望过来,见她脸颊通红,一副娇羞的模样,他面上一滞,知道她都看到了。 “柳...”他下意识站起来,姜知柳却忽然跑开了,微凉的夜风从耳旁呼呼刮过,脑海里他克欲清心的样子与他在床笫间的挥洒交相辉映。 指尖攥得紧紧的,一口气跑回屋里,靠着门喘了几口大气,心口处怦跳滚烫的厉害。 颊上泛起红晕,她快步钻回床上,脑子里依旧是他的身影。 片刻后,身后传来脚步声,一股夜露的微凉从后背传来,陆行云贴了过来,滚热的修长手掌握住了她的腰肢。 身子一僵,骤然烫起来。 晦暗的夜分外宁静,耳畔只有他渐渐加粗的呼吸。 这一次,他温柔了许多,连吻都是细密柔软的,姜知柳像是踩在浮云里,飘忽迷蒙,每一寸肌肤都得到了极大的舒展。 当云霄破月,霜花绽放时,细密的雨轻轻洒下,他们紧紧地搂着,两颗跳动的心紧挨着,炙热发烫。 尘埃落幕,姜知柳靠在他胸口,眼眸微闭。 他是喜欢和她在一处的…… 萦绕的结终于解开,心口处饱胀而满足。 随着时光的流逝,之前的伤痛渐渐被充盈的生活掩盖,她每日里跟着陆家子弟读书,每次的课业都得到了翟无期的肯定,练习的草书也从缭乱无章变得初具模样,翟无期道她进益颇深,于草书一道很有天分,若能勤加练习,必有所成。 说这话的时候,他琥珀色的眼眸澄澈温宁,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在姜知柳的瞳孔里灼灼生辉。 她第一次觉得做学问、练书法,也有别样的趣味。 当天散学后,一回翰海苑,她就起字帖认真练习,连陆行云进屋都没发现,还是绿枝进来提醒,她这才反应过来。 “啊,你怎么来了?” 今日,他比往常来的早些。 嘴角一抽,陆行云不自然地道:“城东新开了家戏院,听说不错,不如今儿个去看看吧?” “可是翟先生给我布置了两篇课业,还让我多练几幅字,不如...改日吧?” 往日她倒是经常去看戏,可现在她更想把字练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