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观南撇过脸:“比你好。” 沈知北不在意地笑了笑,好奇问:“像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少爷应该用不着自己下厨吧?谁教你的?” “不关你事。”顾观南语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对于顾观南阴晴不定的性格,沈知北早就习以为常,从善如流结束了聊天,将煮熟的面条捞出来放到碗里,又将煎蛋和蔬菜码上去,倒上开水。 沈知北把顾观南推到餐桌边,把面端上,递上筷子:“吃吧。我全程照你说的做的,味道是你调的,如果不好吃也不是我的问题了。” 顾观南不搭理他,轻轻按了按抽疼的胃,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沈知北第一次给别人做东西吃,难免有些紧张:“好吃吗?面熟了吗?” 顾观南慢条斯理地咽下面条才吝啬地回了四个字:“还行,熟了。” 沈知北这才放心。也不再打扰他吃饭,坐在一旁耐心等待着。 顾观南吃面时,左手一直放在下面摁着胃。沈知北瞧见了,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又问:“家里有胃药吗?” 顾观南吃面的手一顿,开口道:“电视柜上有个医药箱。” 沈知北走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医药箱,打开盖子在里面翻了一会儿找出一瓶胃药。拿起来时他发现瓶身上贴着个标签,上面写着——饭后一小时服用。标签是手写的,而且笔迹端正,不像是医生的手笔。他又拿起其他药看了看,发现每盒药上都贴着相同的标签,上面详细写了服用方法和注意事项。 沈知北将其他药放回药箱里,拿着胃药走回餐桌边。顾观南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擦了擦嘴,问:“药呢?” 沈知北晃了晃手上的药,告诉他:“要饭后一小时服用,再等等吧,难受的话多喝些热水。” 吃饱饭的顾观南还挺好说话,果真端着水杯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沈知北摩挲着瓶身上的标签,犹豫了一下,把标签转了过来,指着上面的字问:“这是微星哥写的吗?” 顾观南嗯了一声。 沈知北由衷地感慨了一句:“微星哥对你真好。” 顾观南没有否认,嘴角一抹微笑稍纵即逝。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沈知北问。 “什么?” 沈知北转着药瓶,小心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你喜欢微星哥吗?” 这一次顾观南一反常态没有用“不关你事”敷衍过去,垂眸沉默了几秒,轻轻摇了摇头,淡声解释:“他是我弟。” 这个答案,在沈知北的预料之中但又有些无法理解。 他以为,顾观南应该多少是有些喜欢祝微星的。他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做设想,如果自己是顾观南,在所有人都欺负自己、看不起自己、就连自己都放弃自己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无条件地支持着自己,像个小太阳一般努力照耀着他温暖着他,自己应该很难不会喜欢上他。 可是顾观南回答地很决绝,他是真的不喜欢祝微星,没有一点遐想。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微星哥对你做这么好。” 就是因为太好了,好到让顾观南的爱情配不上他。 见证过父母失败的爱情后,顾观南对爱情充斥着悲观的情绪,也不觉得自己是个需要爱情的人。当他的爱人风险太大了,他永远不可能对一个人敞开心扉,永远做不到和人共同分享喜乐,承担哀怒。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祝微星是母亲死后唯一一个对他好、无条件包容他的人。在被病友嘲笑是废人时,他会替他出面,会押着被打得满脑袋包的坏蛋们跟自己道歉;在被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虐待时,他会冒险将他偷偷带出那个噩梦的家,将他藏在自己家里;在所有人都指责他狼子野心,冷血无情时,他会坚定地站在他的身后,笑着恭喜他重获新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