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谢敬庸出人意料的平静。他的面色平和,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这位老者并没有像其他的嫌疑人那样,或懊悔号丧,或垂死挣扎。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像是一尊蜡像。 夏朗正要开口问话,不想谢敬庸说道:“不必问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出来的。”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皮上翻,静静地望着头顶白色的灯光,眼神中隐隐有泪光闪现: 二十二年前,谢敬庸的老伴儿去世了。自此,他一个人把女儿谢萍萍抚养成人。女儿大学毕业后,因为和江凯的感情经历受挫,便产生了去日本学习美容的想法。对于这一点,谢敬庸最初是持反对态度的。但是他拗不过女儿,只得同意了。 没想到,当谢萍萍回国的时候,带回来了一个男朋友。这个男朋友便是卞明成。初次见面,卞明成很懂礼数,不仅带来了送谢敬庸的高档烟酒,还特意送给他一些卞明成自己公司的保健品。 但谢敬庸还是极力反对这门婚事,他私下里对女儿说道:“小萍啊,你想找什么样的,是你自己的权利和自由,我不该干涉。但是……但是这个卞明成,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谢萍萍淡淡地说道:“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 “他比你大了十几岁呀,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您怎么还是这种老思想呢?现在找个比自己大的,不多了去了嘛。再说了,正因为明成比我大,他才懂得疼我呢!”谢萍萍并不认同父亲的观点。 谢敬庸叹了口气:“唉,你要是坚持,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你得慎重,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 哪知,谢萍萍听到这话后,反而笑了:“说得对,爸,我正是为了自己一辈子打算的。你想一想,他现在是日本国籍,如果我们结婚了,我也可以拿到日本国籍。到时候我们有了孩子,您孙子也可以去日本上学。那里的学校教育,总要比国内好很多吧?” 谢敬庸知道女儿心意已决,他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好默认了这个事实。谢敬庸一辈子教书育人,不知道教过多少学生,他阅人无数。当时他却对卞明成看走了眼,他觉得卞明成这人只是岁数大了一点儿,但还算是懂得事的。虽然学历低一些,但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久,也应该历练出来了。 可惜,事与愿违。有句老话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婚后不到一年的时间,谢敬庸便觉察到了事情不对劲。那时候,他都是每个星期和女儿谢萍萍通一次电话。但是在有段儿时间里,谢萍萍给他打电话打得很频繁,几乎是每天都要打电话过来。 谢敬庸开始还说:“我这边身体好着呢,什么事都没有,放心好了。国际长途那么贵,没事就不要打来了。” 不想,谢萍萍听到父亲说这样的话,竟然忍不住哭了。 “小萍,你怎么了?” “爸……我……我……”谢萍萍几次欲言又止,始终没有说出来,反倒是哭泣声越来越大。 这让身在国内的谢敬庸心急如焚:“孩子,你是要急死我啊,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啊!” “爸,明成……明成他打我!呜呜呜呜……”谢萍萍泣不成声了。 “什么?!这个畜生啊!你等着,我明天就去日本,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畜生!” “爸,不要……不要过来。呜呜……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我现在不想见他,我想回家。” “好好,你回家吧,我去机场接你。” 就这样,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