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明成咧嘴笑了:“哈哈,好好,你是我的岳父,你说了算。咱们就听你的,八百万就八百万!” 常人听到这话,定然会宽心不少。可是谢家父女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卞明成的缓兵之计。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每次都说拿到多少钱后就不再纠缠谢萍萍了。但是当卞明成将钱挥霍光后,还是会找上来。这就是一个无底洞,这就是一只喂不饱的狼。 看着卞明成泛着油光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谢萍萍的内心有说不出的恶心。在心悸之余,她更多的是一种恐慌。长期以来,她都生活在了卞明成的阴影之下,甚至卞明成笑上一笑,她都会本能的颤抖。 恍惚之间,一只粗糙的大手伸了过来,看似很轻实则很有力的握了握她的手,那是父亲谢敬庸的手。从小到大,这双手不知道给予了谢萍萍多少保护。每当她彷徨无助时,都是父亲第一个站出来保护她。这个动作,令谢萍萍安心了不少。 “明成,你既然同意了,就在这上面签个字吧。”谢敬庸拿出来了一纸合同。 卞明成接过来,随便翻了两页,不禁笑道:“哈哈,哎呀——可真有你的,还想到了这一手。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签啊?我实话告诉你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留下我的笔迹是不是?” 谢敬庸没有想到,自己一个睿智的大学教授,竟然被一个狡猾的商人看穿了心思。不过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卞明成居然从他手里夺过去了钢笔,刷刷点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完事后他得意地笑道:“签完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别以为凭着几张废纸就能把我怎么样。别忘了,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人是什么都不怕的。”“哪儿能呢?这么多年来,你也算是为家里出了不少的力。”谢敬庸慢慢站起来,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些饭菜,还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国窖1573,“陪我喝两盅吧。” 卞明成看到岳父的这番举动,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这些年来,他一直奉行暴力至上。这对父女早就被他打服了。在卞明成的眼中,他们就像是毡板上的肉,只有被刀剁的份儿,绝不可能与锋利的刀对抗。尤其是卞明成看到那瓶酒后,两眼发光。自从他前两天把钱挥霍完后,便没有喝过好酒了。 卞明成哈哈一笑:“好,就听老丈人的。”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了酒杯,凑着谢敬庸慢慢倾侧的瓶口,接了满满一杯的酒。甘冽的酒香之气在日租房里传出来,卞明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而坐在一旁的谢萍萍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再忍忍,就快了……就快了。 接连三五杯酒下肚,卞明成忽然觉得头痛欲裂。他嗜酒如命,不管是洋酒白酒红酒啤酒,他只要闻上一闻就能知道酒的牌子。像这种国窖1573,他一两瓶下肚都没有醉过。可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恍恍惚惚的,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没有了力气。两只手臂使劲撑着椅子,却怎么都起不来了。 “明成,你怎么了?”谢敬庸谨慎地问道,但是语速却很缓慢。 卞明成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了,眼前的影像也变得虚无了。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我……要……上……上厕所。”卞明成用尽了全身仅余的力气挣扎着,这才勉强站了起来。他心中告诫自己不能慌,一定要镇定,一定不能让谢家父女看出破绽。 谢敬庸看着卞明成摇摇晃晃地进了洗手间。谢萍萍按捺不住了:“爸……”谢敬庸沉着地说道:“再等等,等药劲儿发作了。” 卞明成进入了洗手间里,他先是洗了把脸,可是头痛感及昏厥感M.lZ1915.cOM